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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带兵出营之时,黄迁已到了泗水渡口,渡口的守军昨夜听了张闿的告警,一直保持戒备,所以反应很快,没等黄迁部近前,就已经摆好了防御的阵势。
虽是渡口守军提前摆好了防御,黄迁却不以为意,因为他本就不是为攻占渡口而来的。
故此,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渡口的守军,在离渡口还有几里地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他令部卒分成两部,一部面向渡口,摆开守势,一部面向渡口的对面,亦摆开守势,两部各两百人。他自带百人居中,为此两阵的预备队。
渡口守军一时间不知他这是在干什么,没有贸然出击。
便在布阵之时,那从下相城中来的援军却已到了。
——泗水渡口在下相县的西北方向,这支援军是从下相城西门而出,距渡口较近,故而虽是后出,却在黄迁到渡口后未久,便也赶到了。
这有些出乎了黄迁的意料。
他登高望之,见这支敌人的援军主力人马离本阵尚远,可前头的骑兵却已将至。
他细望之,估算敌援军的主力大约有千人上下,再看那突前来袭的敌骑,只有十七八骑,人数虽少,来势汹汹。
黄迁心知,这定是援军的主将发觉他正在布阵,所以遣了军中的骑卒先来冲扰一番,以延缓、甚至阻止他的阵势列成。
黄迁默算这十七八骑的速度,发现当他们冲到自己阵前时,自己的阵势还不能列成。
步卒对抗骑兵,全凭阵型,阵势如果不成,就真的会被这十七八骑将己军扰乱,而敌援军的主力紧随在敌骑之后,己军一乱,它必会趁势而击,到那时,后头泗水渡口的守军不用说,看到便宜处,肯定也会出寨来击,这样一来,底下的仗就没法打了,必败无疑。
黄迁心道:“敌援军千人,泗水渡口守军五百,我部只有五百人,本就是以寡击众,断不能再让敌骑冲乱了我部。”当机立断,令部中军官,“汝等速布阵!”令部中的蹶张士开弩搭矢,预备弩射,又令弓箭手也预备射击,最后点了二十余精卒,令随自己出阵,拦截来骑。
二十余精卒皆重甲猛士,持大盾,挟铁矛,分成两排,列於正在形成中的主阵前,如一堵厚墙。黄迁提铁矛,立此小阵最前,紧盯来骑,做好了一旦弩射不中,便要亲迎敌逆击的准备。
很快,敌骑到了强弩的射程。
阵中的大弩相继拉动,粗大的弩矢呼啸而出。
随之,弓箭手开始抛射。
敌骑在高速运动的状态中,因数目不多,又不是密集的冲锋阵型,弩矢与箭矢的射击准确性都不高,直到敌骑接近,也只射倒了七八敌骑,尚余下十来敌骑。
弩、箭都需时间才能再射,而敌骑已近。
黄迁喝令身后的重甲士举盾迎敌,他自己却没有立在原地,而是挺矛而出,对准最前奔来的一骑,侧身躲过那骑的来势,手中铁矛刺出,正中这一敌骑胯下战马的右边侧脖,深深地刺入其中,那战马受创,嘶鸣一声,带着铁矛向前又奔驰了数步,旋即轰然倒地。
黄迁揉身扑上,环首刀已在手中,越过战马倒地的身体,一下扑到了敌骑的身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起刀落,将之斩杀。
只听得马蹄急骤,黄迁看去,见是两个敌骑分从左右,从他的身边奔驰而过。——这两敌骑不是没有看到黄迁杀了他们的战友,只是马速太快,来不及去杀黄迁,就奔驰了过去。
这两敌骑来不及去杀黄迁,跟在后边的几骑却有时间调整马速和方向,顿便有两骑离开原奔进的路线,改向黄迁杀来。
其中一骑稍快,黄迁刚站起身,他便已奔至近前,二话不说,举矛就向黄迁刺来。千钧一发之际,黄迁闪身躲过,丢掉手中的环刀,猛然探手,抓住了矛杆。这敌骑没有想到黄迁会来这一招,索性借着坐骑的奔行冲力,闷喝一声,想要把黄迁挑起。
战马奔行的冲击力很大,这敌骑又用力向上挑动,黄迁难以立稳,身不由己地随着战马的去向踉跄后退,亏得他身长体雄,加上披挂甲衣,自身的重量不小,那敌骑这才没能把他挑起。缓过了这股劲,感觉到从矛杆上传来的敌骑力量变小,抓住这个空隙,黄迁大喝一声,双足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