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叹说道,“我与君昌虽是初见,然一见如故,数日前他自告奋勇去山中时,我甚壮其胆色,却未料到他这一去竟下落不明!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是我误君昌!”
他召来侍立堂外的原中卿,令道:“备一份厚礼,遣人送去君昌家里。”这却是安家费了。
原中卿接令,躬身退出。
邯郸荣坐在堂上,双手紧握,仰面闭目,泪水顺着眼角淌下。
荀贞安慰他,说道:“虽未找着君昌的人,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山里很大,林木又多,也许只是没有找着,却不见得是君昌出了什么事体。公宰,毋要太过悲伤。”
邯郸荣慢慢摇了摇头,哽咽说道:“君昌必是殒命山中了!不是中尉误我,却是我误了他也!哀哉君昌,痛哉君昌!”以袖掩面,伏地恸哭,边哭边道,“君昌!我向中尉荐你,是欲与你同附中尉之骥尾,以共建丈夫之功业,今君却弃我而去,消逝於山林,失踪於石泉,是我误你,是我误你啊!痛哉君昌,哀哉君昌!君既已逝,留吾一人,天下虽大,茕茕独立。”
邯郸荣没几个知心的朋友,最知交的就是程嘉,要不然他也不会当被辟为中尉主簿就向荀贞举荐程嘉。程嘉如今却因他的举荐而失踪山中,想及此,他怎能不心痛如绞?痛失良友,痛失良朋,此时虽是下午,堂外阳光灿烂,他却不胜凄伤。
邯郸荣给荀贞的印象是刚健奋发,此时此刻见他这般哀伤,乃至失态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荀贞亦不免恻然,心道:“再刚健之人也有悲痛之时。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起身离座,来到邯郸荣身前,把他扶起,宽慰说道,“公宰,莫要哭了,我再多遣些人去山中寻找!不管需要找多久,务要做到生则见人,死则见尸,总之直到找到君昌为止,如何?”
邯郸荣渐止住哭声,说道:“不必了!”
“不必了?”
“君昌是个有奇节之人,今亡於山林之中,朝夕有峻石清泉相伴,也算是适得其所了。”邯郸荣抹了抹脸,按剑挺胸,说道,“中尉,八天前君就说要去行县,因君昌之故,耽误至今。国事为重,我等明天一早就行县去吧。”
邯郸荣说程嘉是个有奇节之人,在荀贞眼中,他实是个有奇节之人。刚为程嘉悲痛到失态,恢复过来后即立刻提出行县,不因私情废国事,拿得起、放得下,雷厉风行,令人敬佩。
邯郸荣雷厉风行,荀贞亦非婆婆妈妈,熟视邯郸荣多时,见他确是恢复了过来,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臂,应道:“好!”
次日一早,荀贞等人出城行县,除邯郸荣等外,宣康亦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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