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着代为回答,说道:“东为清河,张角无船,怕是不能得渡。”
问话之人啊呀一声,说道:“见辛君获张角首级,太过欢喜,却是忘了此层。”
帐中诸人皆笑。皇甫嵩又说道:“向西追击的骑兵也有好几部,有的走官道,有的走小路,以常理计,张角是在逃命,必会选隐秘小路走,为何你走官道?”
徐荣就是沿着小路急追的,此时闻皇甫嵩此问,撑大了耳朵等辛瑷回答。
辛瑷答道:“传言张角病重,卧床不起,既然卧床不起,必不能乘马,只能乘车逃。小路不好行车,故此瑷沿官道追之。”
徐荣恍然大悟。皇甫嵩抚掌说道:“心细如发。”
帐中又有人问道:“若是传言不真,张角没有患病,不走官道,辛君该当如何?”
辛瑷瞧了瞧这问话之人,淡然说道:“向西追的诸部骑士多半走的都是小路,张角若不走官道,瑷不能擒杀他,自有别部擒杀之。”
虽得张角,立下大功,辛瑷却是淡然自若,别的不说,只这份宠辱不惊的淡定就令人折服了。
皇甫嵩再又说道:“沿官道向西追击的也不止你一部兵马,张角早遁,诸部追到天亮,追之不得,皆返,为何独你不返?
辛瑷答道:“张角虽早走,然而他是仓促遁逃,肯定没有携带饮食,他又不可能是一人出逃,必带有从骑,昨日激战了一日半夜,当激战时,他带的那些从骑或许没有上阵,可定也无暇吃饭,逃命的途中难免会感到饥渴。张角又在病中,不可持续疾行。因此,瑷以为当他们见到后无追兵后必然会稍微松懈,很可能会歇於某处偏僻的地方,找乡里掠食。这样一来,他们就耽误住时间了。因此之故,张角虽早走,却无忧。瑷因此追之不放,果然於某乡中追上了他们。并为了有充足的马力追击,瑷部两百余骑,出营时瑷只带了百骑,一人两骑或三骑。”
“我适才闻你说张角带了六百余从骑?”
“是。”
“张角所带必为黄巾精锐,你部虽也精锐,然只有百骑,敌众我寡,你是如何将之击破的?”
“瑷在追上他们后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潜藏远处,待他们杂乱吃食时,突袭之,遂破之。”
皇甫嵩叹息连连,说道:“玉郎有智,智勇双全。”
诸将亦赞叹。
徐荣心道:“我自以为有智,却不料这次追张角却是从开头就错了,并且一错再错。”忍不住看了看荀贞,又想道,“先前击贼城外阵,典韦、刘邓奋勇,今追张角,辛瑷显智。荀君战时从将军令击贼诸垒,击无不破,他本人英武,帐下也是人才济济。”
辛瑷却不肯居功,对皇甫嵩说道:“瑷方才所言之种种,实非瑷一人所思得。”
“噢?却是何人教你?”皇甫嵩瞧了眼含笑的荀贞,不等辛瑷回答,立刻醒悟,心道,“贞之聪明之士,他帐下的公达、志才更是奇谋之人,想来应是他们教的辛瑷了。”
果如他所料,辛瑷答道:“此荀君帐下文吏戏忠教瑷的。”
听了辛瑷此言,徐荣更加惊奇,心道:“向西追、走小路、料张角会歇停,这些种种若是辛瑷在追击的途中分别想到的倒也罢了,却原来竟是荀君帐下的文吏戏忠想到的?从将军下令到辛瑷出营追击,这中间能有多长时间?而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戏忠居然就能想到这么多?而且还都料对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奇士也。”
“虽然有人为你出谋划策,可临机应变却是别人教不来的,辛君为我去一大忧,……,贞之,我当还汝部一场大功!”皇甫嵩抚须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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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最风流 p:///0/6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