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我的罪,偏在这个时候,这三人又来给我添乱!张直与波才交好,县中谁人不知?别人不提这事儿,偏偏他们来提!难道不知张直是张让的从子么?我若是依了他们的意思捕拿张直,必然得罪张让!我本就是待罪之身了,再得罪张让,他三人这是想让我去死么?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气得不轻。
王兰说道:“明府息怒。”
文太守问道:“你叫我来这里,可是有话对我说么?”
王兰答道:“正是。”
文太守问道:“什么话?”
王兰说道:“依下吏之见,明府不妨应下此事,遣人捕拿张直。”
文太守怒道:“你也想让我去死么?”
王兰跪倒地上,伏首说道:“明公乃下吏之主,下吏岂敢如此!”
文太守气哼哼地说道:“那你为何叫我答应他三人之所请?”
王兰说道:“明府,张直与波才交好,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
文太守说道:“那又如何?波才乃阳翟县土著,世代居住本县,阳翟县里与他交友的甚多,难道我要把他们全都捕下么?”言外之意,可以用这个借口替张直开脱。
王兰说道:“若是早几天,倒是可以用此为借口把荀贞、郭俊、杜佑的上书回绝,现在却不行了。”
文太守问道:“为何不行了?”
王兰说道:“刺史王允已然到了。”
文太守怔了一怔,很快就明白了王兰的意思,迟疑地问道:“你是说,我若将他们的所请回绝,他们会去找王允?”
王兰说道:“如今不但王允在阳翟,而且荀贞的族父荀爽被王允辟为了州别驾从事,如果明府拒绝了荀贞三人此请,荀贞定会直接去找荀爽,通过荀爽上书王允。王允刚强,向与宦者为敌,若被他知晓此事,明府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文太守喃喃说道:“会是什么后果?”
王兰说道:“下吏可以断定,王允不止会立刻传檄令捕拿张直,而且会将此事扯到张让的身上。明府,这就不是一个张直,而是要直接面对张让了!如果真走到这一步,明府乃本郡太守,能够脱身在外么?”
文太守倒抽一口凉气:“哎呀,我倒是忘了此节!”
王兰说道:“所以我请明府应了他三人所请。”
“……,应了他三人所请?这不是一样要得罪张让么?”
“今若允了他三人所请,或会惹怒张让,但往远里说,总比等着王允将此事攀附到张让身上强吧?况且,下吏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说!”
王兰往前膝行了点,凑到文太守身前,低声说道:“如明府所言,等到平定了贼乱后,朝廷也许会治明府之罪,与其坐等朝廷降罪,何不允了荀贞三人之所请?还能得一个刚直的清名,为天下人称赞。”
王兰说得很对,捕拿不捕拿张直,文太守都是要获罪的,黄巾叛乱,这可不是小事,一旦获罪必是重罪,性命极有可能不保,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搏,答应荀贞等人所请,捕拿张直,这样还能获得一个不畏强权的清誉,朝中的党人们没准儿会因此改变对他的观感,积极营救他,就算最终获罪身死,至少能够给子孙留个好的前途。
文太守负手踱步。堂后地方狭窄,他走不开步伐,转了几圈,做出了决定,将伏在地上的王兰扶起,叹道:“罢了,就依荀家子之所请,捕拿张直。”转回堂上,落入座中,取来纸笔官印,写了一道檄书,盖上印章,由王兰交给荀贞三人。
虽然答应了荀贞,但这是被迫无奈,文太守心中甚是不爽,他这个人刚愎好揽权,当初把荀贞、荀彧从郡朝中赶走,就是因为听信了谗言,害怕荀贞、荀彧联手钟繇把他架空,没想到的是,却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荀贞倒是没联手钟繇,却联手了郭俊、杜佑,并以王允、荀爽为“后台”,迫使他不得不答应了此事,他极是恼怒窝火,也懒得再与荀贞三人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你们去罢。”
荀贞接过他写的檄文,扫了一眼,高高捧起,伏地说道:“诺!”与郭俊、杜佑退出堂外。
王兰把他们送到堂门口,叮嘱说道:“荀掾、郭掾、杜掾,我听说张直家中养了不少宾客,其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