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回来,柳红霞连饭都没心思吃,就从背篼里掏出纸包纸裹的一万元钱,颤抖着手交给了姚水新。那时她的手颤抖得特别厉害,那包钱沉重得就像她的生命一样。她声音也在颤抖着说:“水新,你一定要保证不超过半个月就把钱归回来,财务科每半月二十天就要检查一次保险柜里的钱的。如果发现了,我就彻底完了,你也知道冯科长一直对我存心不良的,不能让他抓住我的啥把柄!”
姚水新欣喜若狂,眼睛放着亮光,他连连保证说:“红霞,这你就放心吧,我十天八天就会回来的!”
柳红霞还是不放心,又把二妹柳红彩叫过来,说:“你不是说要和你姐夫一起去吗?那我就把人和钱都交给你了!”
柳红彩心花怒放,但她脸上却很平静,嘴里却故意推辞说:“我说和姐夫一起去,那不是真的,我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现在你已经有勇气把钱拿出来了,就啥事都迎刃而解了!我怎么能和姐夫一起去呢?”
柳红霞有些急了,说:“你和他一起去有啥不好啊?他自己去我真的不放心,要是你不说和他一起去,我还不会决定拿钱呢!”
柳红彩显得异常为难。“我也知道我和姐夫一起去会比他自己去要好得多,我也能保证不出现啥差错,可是……姐夫和小姨子出这么远的门儿,让人说起来有点好说不好听呢!我现在还没有对象呢,万一传出点啥闲话来不好!”
“红彩,你不要想太多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况且,小姨和姐夫出门也是正常的,没人说什么的!你就当是帮帮我吧!”柳红霞是个单纯而善良的女人,她连往歪出想的念头也没有。而且,那一刻这笔生意的成败,那一万元钱是不是能归还,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所能顾及的唯有怎样稳妥地把钱如数地归回了来,而柳红彩和姚水新一起去,应该是最有力的保障了。
“姐,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没的选择了,去不去都得去了!”柳红彩掩饰着杏眼里不经意流露的兴奋的光芒。
第二天,姚水新和小姨子柳红彩就踏上了去云南路程。
直到后来柳红霞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者就是柳红彩,她就是想和姚水新合伙做这笔生意。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意图,就不得而知了。
姚水新和柳红彩走后,三妹柳红絮开始数落大姐了。
“大姐,你说你这件事儿做的是不是有点悬啊?你咋能信得着他们两个呢?”柳红絮现在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不仅发育得花一般的美丽,说话做事儿也显得很成熟,她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与两个姐姐的性体都有不同之处,她是介乎与内向和外向之间的一个女孩子,即没有大姐那样保守,又没有二姐那样浮华。
柳红霞一时没有弄懂三妹这话的真正含义,说:“我怎么会信不过他们呢?一个是我的老公,一个是我的妹妹,他们会坑我吗?”
柳红絮凝着水润的有神的眼睛。“大姐,我不是说他们会成心坑你,我是不相信他们会做成这笔生意。姚水新和我二姐都不是脚踏实地做事的人,我是担心他们会把你这一万元打水漂儿!做生意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算他们没有挣到钱,也不至于把老本儿也搭进去吧?”柳红霞虽然被她说的心里慌慌的,但她不相信事情会有那么糟糕。
“大姐,你可别那么太真了。做买卖要么挣,要么陪,不赔不挣的有几个呀?”柳红絮毫不妥协地直接说着。虽然她不去安慰是一种残酷,但这种残酷也是良药苦口的性质,可惜有点晚了一些。
“老天爷咋会那样不公平呢,让一个人总赔钱呢?你姐夫已经陪的够呛了,按赌博的规律他也该挣一次钱了!”柳红霞显得很激动,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躁动。她不敢去想他们把钱赔进去的后果。
“但愿是那样吧!”柳红絮不再说了。她也不希望大姐过分忧虑,况且也说不准人就一定赔钱呢。
一晃十天过去了,还不见姚水新和柳红彩回来,柳红霞开始坐卧不安了。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不见两个人的踪影,柳红霞急得满嘴都起了火泡。
直到二十多天以后,姚水新和柳红彩终于回到家里。但看到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柳红霞的心顿时掉进冰窖里去了。
事情的结果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