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旁侧小几子上扣着的签子拿起来了,亲手放在致宁手掌心里。
致宁惊愕地看着手中签文,半晌翻开,脸色大变。
“弘安!这道签文是……”
“是太夫人昨日在你的云梦斋里亲手抽出来的。”弘安说着看向林氏:“太夫人抽出签文后,自知事关重大,不敢找你求解,也不敢泄露出去。直到今日一早,才来找到了我。”
林氏垂头静静坐着。
而身边的傅锦仪这会儿都快跳起来了。
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话说,她是一大清早就跟随婆母来拜见弘安大师的。原本说是来解签的,只是进了屋,林氏和弘安大师“一见如故”,就翻开了《六祖坛经》的第一卷,两人你来我往地开始念诵和解读!这么一上午过去,直到致宁师父过来,傅锦仪才想起解签的事儿!
结果刚说起来,致宁师父就大惊失色……
致宁是刚拿到签文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氏和弘安两个人是早就知道了。可她呢她什么都没看见啊!
“母亲,这签文上究竟写了什么啊!”傅锦仪忍不住抓了林氏的衣袖,逼问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啊!”
林氏不愿意回答,被摇了两下子才烦了,挥手道:“你年轻不懂事,就不要添乱了!安安静静地听着师父讲经、修行自身也就够了!”
傅锦仪:……
好在那弘安师父心地善良,帮着她说了一句话。
“太夫人,这事儿不该瞒着少夫人,毕竟她也是局中人。”弘安抬头,面上露出一抹凉薄的笑:“不过,少夫人从未学过佛法,这签子上写的东西,怕是看了也不会懂,还是贫尼来解读吧。”
傅锦仪差点晕过去。
好嘛!她看不懂!一个两个地都拿她当傻子!
“这一道签文啊,我听说,明觉寺里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抽中过了。”弘安的第一句解释,就让傅锦仪再次眩晕起来。
“这……弘安师父说笑了,签文虽多,但每日前来明觉寺抽签的香客多不胜数,怎么可能没有人抽到”她忍不住问道。
弘安轻轻笑了。
“真的没有人抽中过。致宁,你掌管云梦斋十年了,你说呢”
致宁面色沉沉,半晌点了点头:“安定侯夫人,上一次抽到这支签文的人是四十多年前的先帝。”
傅锦仪倒抽一口冷气。
“母亲,您,您求的是什么呢”她颤抖着朝林氏问道。
林氏浅浅地笑了,道:“能求什么。咱们家是被晋国公府赶出家门的,母子三人相依为命。我求的不过是家宅安宁、日子顺遂而已,不敢奢求荣华富贵。”
傅锦仪怔怔地看着她。
“那,签文上说的又是什么”
“签文所呈现的是安定侯府的命数。”弘安解释道:“而签文上说,太夫人母子三人的命数……贵不可言。”
傅锦仪眼角一抽。
“夫人,能够得到这道签文的,只有帝王家。所以,您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外传,否则必定招来杀身之祸!”弘安师父起身朝傅锦仪行了礼。
傅锦仪吓得连忙站起来。
“至于太夫人,本就有向佛之心,从今日起便安心修行吧。”弘安师父定定望着林氏道:“这一道签文不同寻常,虽是上上签,却也暗藏杀机,非常人能够承受。为求平安,还请太夫人诚心礼佛,求佛祖庇护。”
林氏连忙应下了,傅锦仪只觉浑身发软,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涌上心头。
“这么看来……您是要在这地方常住了”
一个矮胖臃肿的老尼姑满脸堆笑,手上捧着一套紫竹茶具恭恭敬敬搁在了林氏面前的小几子上,赔笑道:“原本只安排了住半个月,如今,您竟要长住本寺太夫人当真是诚心向佛的信徒,也令我们这竹林小舍蓬荜生辉啊!”
这矮胖尼姑正是一路上伺候林氏的致远。明觉寺里僧侣众多,致宁师父掌管云梦斋,这位致远师父就是负责接引香客的侍者之一。能够住进明觉寺的主儿都是非富即贵的,而明觉寺也不可能白白给人住,每多住一天,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香火银子。
林氏先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