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你教的么……”徐策窝在床上,面上鼻青脸肿,声色也很虚弱:“送些不寻常的小玩意,还要偷偷摸摸地送,让她忍不住动心……唉,你都不知道我为了那些东西,花了多大的心血!那几篇香艳的诗词,可是我请了我的舅父、当朝二品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亲手写的,他的文章名扬天下,写出来的东西连圣上都钦佩!那本《金瓶梅》是前朝的真迹,不是手抄本,还是太子殿下赏赐给我的!那壶龙胆酒,也是你主子我多年的珍藏,当初太子和我抢,我都没舍得给!还有那块玉佩,是一千年前一个匈奴汗王在墓地里的陪葬,那上头渗出来的血都是价值连城的鬼血……”
邵荣听着,眼角抽搐地越来越厉害了。
他给徐策出了那个主意后,本以为徐策是个傻的,学不会,只能采取第二种的下策。没想到……这傻小子还真用了第一种法子。
他用就用吧,可……他这都送的什么鬼东西啊!
“大将军,您,您送了这些东西给傅家小姐”邵荣胆战心惊地追问道:“那傅家小姐是个什么反应”
“她”徐策冷哼一声:“她是个白眼狼啊,对我不理不睬,还把我送的东西都扔了!唉,真是个负心女,我的心都快被她绞碎了!”
邵荣差点喷出一口口水。
这特么不给你扔出去,还留着过年啊
“唉,唉,我最后一次送她的东西,更是价值连城啊!”徐策仰面叹息:“你不知,我将那只赵太后赏赐的‘常胜将军’送给她了!那可是我的心头肉,这常胜将军斗了千百次,从无败记,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蝈蝈!可惜,她还是不领情啊……”
邵荣听着差点跳起来。
“什么,什么”他惊叫道:“常胜将军就是那只岐山大蝈蝈”
“是啊,你也知道,岐山蝈蝈身体肥大、战斗力强,寻常的都要上千甚至上万两的银子一只呢。我这只是宫里养的,是赵太后亲封的常胜将军,因屡战屡胜而天下闻名!你知道太子和我开价多少一百万两银子!”
贺荣“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老血。
蝈蝈,大蝈蝈,呵呵呵……难怪手底下人和他禀报说傅家的八小姐生了一场重病,而且据说是吓出来的!
先前邵荣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徐策。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傅锦仪在第四天的时候下了床。
她这一回真病得不轻。话说自她重生以来,斗姐妹斗继母,把傅嘉仪傅欣仪和谢氏几个坑得半死不活,连武安侯萧云天都差点弄死。过程虽然艰辛,结果倒还不错,她自个儿也得到父亲祖母的偏宠并获封县主。可以说,她这回吃的这样大的亏,是她这辈子头一次!
那大蝈蝈把她害惨了,她日日做噩梦不说,平日里看见个黑东西就以为是虫子,脑子都快吓抽了。她甚至不敢回到芝兰堂的寝房,总觉得有虫子。傅守仁心疼她,还将那被一鞋底子拍死的大蝈蝈拿到她跟前,让她亲眼确认虫子已经死了。
那虫子被拍得流出黄绿的浓水,身子和腿都断了,显然死得不能再死。傅锦仪确认之后,心里的确好受一些。她勉强搬回芝兰堂里,却死活不愿意住先前的寝房,宁愿在狭窄的暖阁里起居。
傅锦仪病成这样,本该卧床静养。只是再难受,她还是撑着爬起来了——她要抓住那个杀千刀的毛贼,将他千刀万剐来泄愤啊!混蛋,居然把本小姐害成这样,我傅锦仪不弄死你,我特么就跟你姓!
当时她在贼人身上洒了蜜合香,那香料只能维持七天的功效,过了这个时机,再想找人就难了。而她卧床养病的这几日,贼人都未曾来袭,显然对方因为上回险些被抓,也警惕了起来,轻易不肯露面。
如此,傅锦仪更要抓紧时间,尽快抓住这胆大包天的混蛋!
正在傅锦仪思量着抓人的时候,倒是有个机会摆在了她眼前。
三月初五是武安伯太夫人苗氏的寿辰。
武安伯府这段日子在京城里挣扎沉浮,凭着上下打点的巨额的钱财才勉强能站住脚,日子并不好过。而苗氏更是深受污名所累,走到哪里都有人鄙夷,甚至当面唾骂,这种千夫所指的侮辱令脸皮比城墙厚的苗氏都有些受不了了。这寿辰快到了,原本苗氏是想着随意在家里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