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面露嘲讽:“大嫂,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大少爷这事儿,怕是交到您手里才是不妥呢。”
谢氏看着三太太似笑非笑的模样,脸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太太笑道:“谁心里有鬼,谁自个儿知道。”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三太太和谢氏两人拉扯着,那边傅萱仪又遣了人快马加鞭报信给老夫人,不过第二日晌午,老夫人回来了。
傅老夫人一路上已经听报信的人禀明事态。她想不到府中竟有人胆敢对傅德曦投毒,还险些害了傅锦仪的性命!傅德曦是她的长房嫡孙,而且是傅府第一个男嗣!当初傅德曦没摔的时候就是她看重的继承人!
后来傅德曦傻了,她对这孙子的感情也淡了。只是如今傅德曦又有了治愈的希望,她自然欣喜地很,再次将傅德曦看做了掌中宝。傅德曦是陶氏原配所出的嫡长子,若他是个好的,那出身不佳的继配谢氏生的傅德明又算个什么
只是不料到,她不过是去庙里吃几天斋饭,家里就出了事!投毒呵!傅家名门望族,竟能出这种下三滥的丑事,还是针对嫡长子的!
她震怒之下,刚回府,立即就传了三太太和傅萱仪等人,并将那丫鬟涵芸和剩下的蜡烛都带了上来。
涵芸浑身都是烫伤、鞭伤,不成人形,上来也不敢反口,一一地将此前在傅萱仪跟前说的话都说给了老夫人。后头蜡烛也都拿上来了,早已被老夫人请过来的许郎中上前探看,得出了和容姑娘一致的结论。
傅老夫人拍案大怒,命人将傅欣仪扭送过来。
傅欣仪被带过来的时候,面庞青白憔悴,鬓发和衣裳都是乱的。
“给,给老夫人请安!”她跪下,满脸惶恐道:“老夫人突然回府,孙女不知情,有失远迎……”
“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怪你没有及时向我请安。”傅老夫人淡淡道,旋即盯住她的眼睛:“叫你过来,是为着另一件事。这件事,你可是比我们知道的都多!”
傅欣仪的身子猛地一抖。
这两天他在府里,多少知道了景和院大少爷被投毒、还抓住了人的风声,她吓得片刻都睡不着,精神都快崩溃了。好在谢氏私底下安慰她,说那个丫鬟涵芸嘴紧地很,亲眷又都在她们手上,一定不敢供出什么。
傅欣仪还是害怕,她在谢氏面前痛哭流涕,后悔当初听了谢氏的话去做这件事。谢氏反斥责她道:“做都做了,你现在再来害怕,只会死得更快!我只告诉你,就算涵芸咬你出来,那又能如何你不用怕,你咬死不承认,老夫人和傅萱仪她们能奈你何你是大房的骨血,难不成她们还能动手打你,逼你承认吗”
这般连哄带训,傅欣仪咬牙扛着,下定决心死都不承认。只是如今终于到了那一天,老夫人坐在上头,三太太和傅萱仪一群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还是有些怕。
“老夫人,这,是什么事儿啊”她勉强撑着,装出茫然的样子。
傅老夫人一声冷哼,边上的白嬷嬷上前将涵芸替换蜡烛毒害大少爷、被查出来后供出是傅欣仪指使的话当众说了一遍。傅欣仪听得满脸雪白,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没有,孙女没有!那个涵芸一定是胡乱攀咬,诬陷孙女!”
说着,她一咬牙,学着此前谢氏教给她的话道:“祖母,您不能信那丫头的鬼话!她说是我指使,有什么证据她怕是遭到毒打受刑不过,为了逃避惩罚就随意攀咬了我!她瞧着我是个无依无靠、地位卑微的庶出,觉着赖在我身上比赖在旁人身上更安全,所以才出此下策!她分明是欺负我年纪小、生母早逝没个依靠……”
傅欣仪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为伤心,将这些年作为庶女无依无靠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竟还真像那么回事。四周站着的几个丫鬟婆子瞧着,竟都信了几分。
“哎哟,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怜啊!”傅萱仪清凌凌地站了起来,笑着开了口:
“老祖宗,您听听!什么无依无靠、地位卑微难道老祖宗不是你的祖母,母亲也不是你的嫡母了难道是咱们傅家亏待了你傅欣仪,咱们家的女孩儿里,四姐姐是嫡出,规制上就比咱们高一筹。可其余的庶出里头,母亲可是最疼爱你的!平日里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