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是您的正室啊!”傅妙仪哭花了脸,又恶狠狠朝潘氏道:“你个青楼的贱妇,竟敢这样欺辱主母!”
正哭着,那边萧云天满脸铁青,心中有莫名的邪火升腾而起。他竟抬起一脚踹在了傅妙仪身上,骂道:“你胡说什么!这和潘氏又有什么干系!”
傅妙仪应声倒地。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人生都破碎了。
萧云天今日第一次当众辱骂她,也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她伏在地上痛哭着,爬不起来。而刚动了手的萧云天此时也有些怔了。
他真是一时冲动,竟然把傅妙仪给打了……若是在府里也就罢了,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在傅妙仪的娘家……
萧云天和傅妙仪两人争吵,四周的宾客们早就都看过来了。此时看见侯夫人竟被侯爷踹倒在地,一时都愣了,大家放下了手里的弓,神色尴尬地看着这一对夫妇。
原本喧闹的靶场上顿时一片死寂。
萧云天的脸色由原本怒气冲冲的紫红,变成了羞恼的涨红。
被这么多人亲眼瞧见他打老婆,这真是……都怪傅妙仪这个惹祸的贱妇,让她滚,就赶紧滚好了,还跪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准备四处宣扬自己的委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武安侯宠妾灭妻么!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是别让傅妙仪接着丢脸了。他咬牙看着傅守仁,道:“麻烦岳父遣人将我家夫人带下去吧!”
萧云天又恼又气,那傅守仁也没好过多少。
女婿当着自己的面动手打女儿,而且明眼人一看就是萧云天仗势欺人。妻子小心伺候他,端了凉茶给他喝,就算这茶不和口味,他也不该羞辱作践妻子啊!何况闹到最后还动起手来。
若是萧家和傅家门第相当,这会儿傅守仁一定会扬手给萧云天一个大耳刮子。但问题是……傅家和萧家联姻可是高了不少的高攀啊。
萧家是侯爵,是皇亲国戚,还是握着实权兵马的勋贵!这样的门户全天下有几个很多勋贵名上是个国公、侯爷,实则是吃祖宗粮,家里连个做官的人都没有。不少闲散王爷都是这样的。再看那些高官们,寒门出身考上状元熬到七老八十做了一品二品的大员,可那又如何没有爵位、不是勋贵、底蕴浅薄,不被世家望族认可。
傅家就是个寻常三品官家。想封侯、封伯那要立个多大的功才行。
所以,傅守仁打不得萧云天。不光打不得,他还要陪着笑脸奉承,奢求着这个权贵女婿日后更卖力地提携自己。
傅守仁心里满是被权贵压得抬不起头的屈辱,以及当众看着女儿挨打却只能忍气吞声的羞恼。
“侯爷,真对不住,都是小女不懂事。”傅守仁拱手赔礼,命身后的小厮和婆子道:“还不把她带下去!”
下人们冲上来去扶傅妙仪。边上有那站得远的公子冷眼瞧着,和身边人笑道:“都说傅侍郎擅经营,今日我算开了眼界!为着自个儿的官途让女婿当众下面子都能忍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谁说不是!”身边人笑答:“你也不看看他如今这个侍郎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政绩不过尔尔,家里还没有一个能依靠的亲族,还能捞着吏部侍郎的肥差!若说他不是靠着裙带关系,我都不信!”
四周人的议论虽是压低了声音的,到底有那一两句让傅守仁听去了。傅守仁气得胡子都开始抖,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更不敢去得罪萧云天。
傅妙仪跪地痛哭,很快被傅家赶来的丫鬟们连拖带哄地领下去了,萧云天喘着粗气站着。好在跟随萧云天过来的下属武将里有个机灵的,上来圆场道:“侯爷,消消气!女人不听话,关起门来调教就好,犯不着这样!来来,咱们打靶去,兄弟们都等着您呢!”
“对对,您还有一箭没射呢,您出了手,徐大将军和后头的同僚们才好上来。”旁人也跟着道。
有台阶下,萧云天自然从善如流。他松了松领口道:“好,先射了这一箭!”又拱手朝徐策道:“耽搁了徐将军射靶,是下官的不是。”
徐策那边正自个儿打着扇子,和身侧一位心腹的下属说着什么。他回过头来笑道:“无妨。”
萧云天吐了一口气,从潘氏手里接过弓。然而,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