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数十丈外,一株大树上站着三人,当先一人身穿灰色道袍,脸庞苍老干瘦,颔下一把花白胡子,正是武当当今的掌门人灵台道人。
他盯着秦红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喃喃道:“小杂碎,你不是狂得很么怎么也有今天呀!嘿嘿!”
他身后两人均是一身白衣,却是云深和云雷,他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心想:咱们既然是来救人的,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那御剑山庄虽然得罪了咱们武当,可就这么袖手旁观,又算什么好汉行径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瞧了灵台道人一眼,见他一脸的痛快,又想:灵虚掌门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却是不敢。
灵台道人笑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事,不禁皱起了眉头,表情颇为为难,心想:道爷来这熊家,便是为了提高武当的声望,若是让那小杂碎死在道爷眼前,岂不让人笑话武当气量狭小、公报私仇唔,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他还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却听身后二人齐声“啊哟”了一下,便下意识地向前瞧去,原来,熊家众妇孺见秦红云出手相救而受伤,这时全部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云深和云雷对视一眼,一齐恭敬道:“师父,熊家长子已死在那些官兵手中,若是其他人再有死伤,只怕于我武当威名有损!”
灵台道人知他二人说得不错,不由得将眉头蹙得更深,可不一会儿,他脸上忽然又浮现出一抹笑容,可旁人从他眼中却瞧不出半点笑意,反而觉得阴森冰寒,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随时要咬人一口的毒蛇一般。
他对身后二人挥了下手,吩咐道:“你二人去帮那小子,我去去就来!”说着,眯了下眼睛,在心中恶狠狠地道:狗杂碎,道爷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这就是跟道爷作对的下场!
他身形一动便翻身下树,旋即也不再停留,展动身形向远处掠去。云深和云雷则向着熊家掠去。
熊家。
众人死的死,伤的伤,竟无一人可以相助秦红云。熊家众妇孺心中念他相救之恩,将他拦于身后,其中一位美颜少妇,对那胖子连连作揖,哭道:“王大人,您要找的只是熊家而已,这位小兄弟不是咱熊家的人,您就饶了他吧!”原来,这胖子便是知县王尔玉。
“嘿嘿,让我饶他可以,不过嘛…”王尔玉缓缓靠近众人,舔了舔嘴唇道。
众人一喜,忙追问道:“不过怎样”
王尔玉盯着那少妇,眼中闪着猥亵的光芒,旋即淫笑道:“你让我饶,我便饶,那也显得王某忒也窝囊,但你跟我睡一晚,那又不一样了!嘿嘿!”
红红忍不住大骂道:“下流!”
王尔玉理也不理,眼光直直地瞧着那少妇。便在这时,一位老妇人走上前,将那少妇拉到身后,大声道:“大不了一死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了!你想玷污我熊家的清誉,做梦也休想!”
秦红云心气甚高,先前被他那般羞辱,已是怒火中烧,这时听他那下流之言,更如火上浇油,当即捡起长剑,走到众人之前,目光凌厉地瞧着王尔玉,怒道:“你辱我一分,我必要十倍奉还!若你敢动熊家一根寒毛,我必血洗你王家!”
叶桐久在市井混,听秦红云这么说,当即便轻叹了口气,心道:您这么说,他还会留你性命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呢
“呦呦呦,我好怕啊!”
王尔玉见他胸前都是血迹,身形也颇为瘦削,但往那儿一站,竟然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倒真被他的话弄得一怔,不过随即他便反应过来,笑着道。
旋即他缓缓收敛起笑容,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秦红云走去,神情狰狞道:“那便留你不得了…”说着右手一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