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陌生人。
她许默,和他谌子言,不本来就应该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陌生人吗
许默突然之间,很想哭。
心里被压抑了的后怕,忽的一下子就爆发了。
是的,害怕。
如果当时那一酒瓶子没有吓到那两个男人,现在她会在哪里呢
是会被那个男人打个半死然后丢在荒郊野外还是会被他直接带回酒店
说到底,她和谌笑笑之间,有什么恩怨呢
不过就是因为她成了谌子言名义上的妻子,谌笑笑不敢得罪谌子言,便拿自己开刀罢了。
“我先回房间了。”许默努力抑制着眸子里的水汽,冷冷的出声。
然后看也不看谌子言,便抬脚走向了楼梯。
开门,进房间。
在关门落锁的一瞬间,许默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得哭了。
她蹲下身,靠在门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进双臂间。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刻意压抑过的哭声,听上去像是受伤了的小兽一般。
眼泪,顺着光洁的脸颊蜿蜒而下,接连不断的砸到地毯上,消失不见。
许默从未像今天这般感觉到委屈。
委屈什么呢
代替许俪俪嫁到谌家,被谌笑笑三番五次的辱骂针对,亦或是今天谌子言的厉声责问。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委屈什么。
只是觉得心里的悲伤,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夜凉如水。
二楼的书房内,暖黄的灯光将房间熏出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谌子言站在窗边,月光静静的撒下,平添了些许的柔和。
“少爷。”龙二推门而入,声音低沉。
“怎么回事”谌子言低声问了一句,透过落地窗看向花圃的方向。
花圃中,月光下,几株向日葵正迎风摇曳着枝叶。
“洪烈意图轻薄,带着同行的人阻拦许小姐和宋楠离开。许小姐这才拿起清酒瓶砸了洪烈的手。”龙二言言简意赅的回答。
谌子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丝毫未动。
可是龙二却能感觉到,此时的男人如同暗夜撒旦一般,阴沉冷冽到了极致。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良久,久到龙二挺直的后背都有些僵硬了。
谌子言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冰冷一片。
“洪烈的手,怎么样了”他薄唇微动,声音里毫无温度。
“只是破了些皮,并无大碍。”
“他这些年糟蹋了不少女孩吧,是该遭些报应了。”谌子言轻呵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
酒液冰凉,入口却是十足的灼辣。
“是,少爷。”龙二微微颔首,“那,谌小姐那边”
“暂时不用动。”谌子言勾了勾嘴角,“老爷子已经注意到泰宇新材了”
“是的。上次特意将许小姐叫去,估摸着是想让许小姐找找泰宇的资料。”龙二想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上次老爷和夫人过来的时候,老爷也问到了泰宇。”
“知道了。”谌子言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先去睡吧。”
“是,少爷你少喝点酒。”龙二的眼神里带上些许的担心。
他转身,准备离开。
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回过身来,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又什么都没说。
“想说什么就说!磨磨蹭蹭的!”谌子言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少爷……许小姐好像……哭了。”龙二挠了挠头,“而且,许小姐到现在,还没吃晚餐。”
“这和你有关系吗”谌子言好看的眉头狠狠的蹙起。
“……我马上下去睡觉。”龙二忙不迭的转身离开。
“龙二。”
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龙二手上开门的动作一滞,转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在厨房里准备点吃的……热了就能迅速吃的那种。”谌子言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