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安禄山带着千骑来到长安,迎接他的牛仙客站在原地,难免吃了些尘土。安禄山肥胖的身躯从马背上下来,笑嘻嘻地跟牛仙客行礼,“见过牛尚书,牛尚书亲自来迎接,真是让禄山惶恐。”
“安将军何必这么客气”牛仙客道,“将军这么和老夫说话,老夫才感到惶恐。将军请,宰相在等您。”
安禄山唉声叹气道:“让李宰相等我安禄山,我更惶恐了。”
“将军圣眷正盛,怎么会怕李宰相”牛仙客打趣道。
“李宰相不喜欢我安胖子啊。”安禄山哀怨道。
牛仙客笑了笑,不置可否,带着安禄山一人进了长安城。那千骑则留在了长安城外,安营,扎寨。
安禄山进了长安城后的五个月,东鲁南陵,一个似乎好几天没有洗过衣服,身上发出酸臭味的男子正在蹲着和一个小屁孩聊得热火朝天,恐怕谁也想不到,李白有朝一日是这个样子。
“大叔,你的剑能不能抽出来看看”小屁孩对李白的剑很感兴趣,盯着看了好久。
“看可以,别摸啊。”李白嘱咐道,胡子拉碴、脏兮兮的男子拔出剑来。
“是真的剑!”小屁孩眼神发亮,用力吸了一下鼻涕。
“当年我就是拿着这把剑,把一个寨子的土匪全都宰了。”李白道。
“真的”小胖孩道,“大侠你能不能教我练剑啊”
“这个嘛,可以。”李白道,“不过你得帮我个忙,请我吃一碗面。”
“啊,我没钱!”小胖孩道。
“管你娘亲要呗。”李白道,“或者你管你娘亲烙张饼给我吃也行,别跟你娘亲说是我要的啊。”
“好!”小胖孩点点头,屁股扭扭地回到家中,“娘亲,给我烙一张饼吃好不好。”
李白看着他离去,笑着躺下晒太阳,屋子里传来的妇人的声音,“好嘞,娘这就给你做。”
“真好啊。”李白喃喃道,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香味,放了葱花李白的肚子翻涌着叫了起来。
“买臣,饼烙好了。”妇人道。
小胖孩怀里藏着饼偷偷走到李白身边,笑道:“大侠,给你,我娘烙的饼可好吃了。”
李白看着小胖孩圆滚滚的肚皮被烫出一个红印,笑道:“傻孩子。”李白接过饼去,正要吃一口,发现小胖孩热切看着自己,李白撕开一半给他道:“来。”
“我不吃。”小胖孩摇摇头道,“大侠说好了你要教我剑术。”
“吃吧。”李白道,“咱们吃完我就教你。”
小胖孩咧开嘴,刚掉了一颗门牙的小胖孩笑起来确实可爱。李白忍住捏捏小胖孩的脸蛋的冲动,啃了一口大饼。
“香!”李白已经两天半没吃东西了。
“我娘做的饼可好吃了。”小胖孩咬了一大口饼道。
“是好吃。”李白和小胖孩吃得正开心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站着一人。
“买臣!”小胖孩瞪大眼,回身看见自己娘亲站在身后。
“娘……”小胖孩耷拉着头,偷偷看着母亲。
“这位大姐,多谢你的饼。”李白回身行礼道。
“要不要脸连小孩子的东西都骗”妇人愠怒道。
“我可没骗他,吃了你儿子的饼,我一定会教他学剑。”李白正色道。
“是啊娘亲,这位大侠剑术很厉害的。”小胖孩道。
“什么大侠”妇人拉过小胖孩道,“哪位大侠骗小孩子东西吃会穿得这么破烂”
“姐姐可不要以貌取人。”李白道。
“娘亲,大侠说这叫真人不露相。”小胖孩看着母亲小声道。
“骗你的傻孩子。”妇人点了点小胖孩的额头道,“你也信。”
“我可没骗他。”李白捡起在地上出鞘的剑,给妇人和小胖孩展示了几式剑招,
“怎么样”李白问道。
“好厉害!”小胖子拍手道。
“花架子罢了。”妇人不以为意道,“也就是骗骗小孩子了。”
李白动动嘴唇,这妇人真不识货啊!
“看好了。”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