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五年的除夕夜,似乎和往常一样,家家户户点着灯,处处可闻的爆竹声,大人和孩子的笑声混在一起,处处透着闹和喜庆。
集贤院内,处处也点起了红灯笼,桃符换成新的,祭品摆在集贤内,集贤所有的学员和学士们,欢聚一堂,推杯换盏。这些人大多家乡都在离长安很是遥远的地方,有许多人像蔡雄一般,数年没有回过家了。
李白和蔡雄等人坐在一起,蔡雄道“太白,第一次在集贤院过年,有没有觉得这里这个时候也很有人味”
李白笑着点点头,道“确实。”
“也就这一天了。”袁老头喝的脸色微红,道,“不过今天晚上,就应该痛快地喝酒,来干杯。”
“没错,什么事今天也不能,也不必去想。”蔡雄道,“今晚就应该去痛快痛快地喝酒,只记得痛快就好了。”
“也就这一天。”李清禅难得跟着说了一句,袁老头和蔡雄惊奇地看着李清禅。
李白点点头道“也就这一天,过了这一天一切又都回来了。”
“今晚不管明天。”蔡雄洒脱道。
“喝酒”李白举杯道。
安陆,白兆山。
“师母,别忙活了,快坐下吃吧。”魏颢对还在厨房忙活的小依道。
“母亲,快来吃饭。”小平阳道。
“吃饭”刚学会说话的伯琴学着姐姐喊道。
“就来了。”小依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别等我了,快吃,魏颢,你也先吃,我这最后一道菜了。”
“魏叔叔,我想吃那个。”小平阳指着一个兔子腿道。
“这么大你能吃完吗”魏颢笑道,“来,叔叔帮你先撕下一块来。”
小依端着一道菜过来坐下,抱起伯琴道“伯琴,你先吃什么呀。”
“我也想吃那个。”伯琴指着兔腿道。
平阳乖巧地道“先给弟弟吃吧。”
“明月真乖。”小依笑道,“你们两个都有啊。”
平阳看看小依,看看魏颢,黑眼珠滴溜溜转着,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魏颢和小依一愣,魏颢看了一眼小依,对平阳道“快了啊,明月再等几天。”
“可是你们总是那么说。”平阳道,“都过年了,父亲都没回来。我还记得,父亲的样子,我怕,时间再长了,我就忘了。”
魏颢和小依听着平阳的话,心里都是一紧,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伯琴还小,对李白没有感觉,没心没肺地吃着兔腿。
“平阳,等过了十五,我就带你去找父亲好不好”魏颢道。
“真的吗”平阳一脸惊喜地道。
“真的。”魏颢肯定地点点头。
小依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饭后魏颢帮着小依收拾碗筷,小依道“魏颢,你真的要带我们去长安找太白吗”
“嗯,我过几天就写一封信给长安的好友,拜托他去找找太白,给他先通知一声。”魏颢道。
“嗯。”小依点点头。
“最近那个县尉常来派人纳税赋。”魏颢道,“我看是想趁着师父不在故意找麻烦,此地不宜久留了。”
“是啊。”小依道,“太白此去一年了,还是杳无音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师父一定会没事的。”魏颢道,“师父的本领这么强,也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嗯。”小依点点头,看了一眼两个在玩耍的孩子。
初五这一天,岳不拘再次派人来到白兆山。
“今年的税赋,你们家迟迟不交,究竟意何为”岳不拘道。
“我们许家何来的税赋”小依怒道,“我们许家这么多年,哪里交过税赋”
岳不拘看看左右,笑道“许家许家是哪一家这安陆还有许家吗”
岳不拘左右的人哄笑起来。
“岳不拘你不要太放肆了。”魏颢道,“等我师父回来,我看你还敢嚣张”
“你师父”岳不拘笑道,“你师父在哪里呢”
“你”魏颢道,“我师父在这里时,你敢这么嚣张吗”
“嚣张”岳不拘怒道,“我嚣张你能闹奈我何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