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气息这种东西,真的是深深刻入骨血之中的,虽然法辛之子是个托维纳人,但在它身上,苏哈台能感觉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从容和自然。
举手投足间便显得与众不同。
想必那个名为法辛的大长老,一定给了它的儿子良好的家庭教育。这同位高权重或大富大贵都没有任何关系。苏哈台所骑的行兽披挂的东西非常讲究,但他的注意力更多还是被法辛之子的从容所吸引。
面对这份从容,他的心情也慢慢平和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对托维纳人来说,是戴罪之身。
至于获罪的具体原因,苏哈台仍在思考,经过辩证后,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许无罪。但刚刚卡尔勒他们所造成的杀戮,却会让ds-2小队无罪变有罪,罪加一等。
法辛之子的从容是有底气的,它身边跟随着万余托维纳大军。
突击步枪全部被它们收缴了,苏哈台的小队此刻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能暂时屈服,任由这些托维纳人将自己继续向东带。
夜幕降临前,他们终于穿过了岩片森林。
“再见了,易守难攻的大林子。”卡尔勒回头看了一眼,调侃道:“此刻有一百万托维纳军队途径此地进攻它们的首都,我发誓,给我一百人,我就能守住这岩片森林。”
苏哈台没有应声,因为他明白,卡尔勒不过是在强装镇定,也许他此时和安东尼或者蒂娜一样紧张。
他无法不紧张,毕竟被万余托维纳人护送的场面,他也从未经历过。卡尔勒并不是战神,他同安东尼,蒂娜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心肝肺,也知道恐惧和害怕。
只不过他掩饰得更巧妙而已。
但不知为何,苏哈台却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是有迹可循的。
岩片森林的入口通往比锡河河岸边,沿着河岸走,能看到遥远地方,河面上亮起的明亮繁星。不,那不是繁星,而是照明用火,燃料也许是蜡,也许是油。
那便是托维纳人的首都安铂的灯火。
近处,也有稀疏的亮光,说明有人在河岸边居住。籍着巨大月亮的昏暗月光,隐约看得清不少巨大丛兽的轮廓,这些稀疏的丛兽,构成了安铂城的城郊。
那些丛兽的背上,满是密密麻麻风格迥异的建筑物。
地面很枯燥,几乎连草都没有,丛兽们夜以继日,拼命地将大部分来自大地的养分都据为己有,再尽可能地提供给背上的托维纳人,并不给其余植物留下生存的余地。
越往东走,这河岸边越是灯火通明。
托维纳人的文明大多起源于河边,正是因为丛兽需要湿润的,富含养分的土壤。苏哈台终于理解法辛为何要这样介绍自己的父亲了:“吾父法辛乃安铂大聚落长老议会之大长老,是比锡河流域所有托维纳人的最高领袖……”
法辛之子突然自豪地将它自豪的脸转向了苏哈台。
它知道只要在心底默念出所想,这个神秘人就能第一时间获知:“这便是是安铂大聚落的全貌了……”
苏哈台仰起头,努力将视线拉向远方。孪星虽然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但橘黄色的余晖还存在,这副画面真是美不胜收,心头直冒出一句古诗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苏哈台并非故意将这句华夏古诗的含义传递到法辛之子的心中去,他当时只是在感慨。
而且他并不确定用这句古诗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