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乐推着行李箱进公寓,等电梯的时候,叮——
电梯门打开,抬头去看,她却看到了南宫诚,几日不见他,他比之前憔悴很多。
双眸间的阳光乐观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略苍白。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阿诚,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宫诚面色立即恢复如常,抬头时脸庞染上笑意,双眼也扬起,“没什么事,打你电话,关机了。”
乔以乐这才想起来,手机到现在都没开机。
“我帮你拎。”说着,南宫诚大手伸来。
“不用,我自己……”
“和我客气什么”南宫诚微微一笑,一手夺了,率先进入电梯,又按下楼层。
乔以乐只好跟着进去,等到了家门口,她看到放在门边的一袋子新鲜水果和红枣牛奶。
不用说,她都知道谁送来的。
“阿诚,你不用总买东西。”
“没有总买,也就两次。”
吱嘎——,门开后,南宫诚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拎起地上的牛奶和水果,径自走了进去。
乔以乐看着一脸温润笑意的南宫诚,“阿诚,你这次来,有事吧你没发现我时,我看到你的面色并不好。”
有些苍白,更有透不尽的苦楚。这些,他只会在没人时才表现出来吧
“是不是你妈……”
一提起他妈妈,她发现南宫诚原本闪现光彩的眼睛暗淡。她确定了,他妈妈那边出了问题。
“以乐,你今晚能陪我过去吗”
乔以乐记得他之前说过,他妈妈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在今晚了。”
五个字,声音很平静,也没有过多表情。
不管发生什么,他已经习惯了扛,唯独在这件事上,一个人扛不了。
乔以乐想到她妈妈离开的那晚,瓢泼大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那时候的她就在想,如果有人陪着,该多好,至少这份痛,不会那么那么的撕心裂肺。
几乎没有犹豫,她直接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她拿了钥匙就走,包没有拎,手机也没有拿。
“谢谢你。”
“你说过,和我不用客气。”乔以乐浅浅一笑,扬手拍他的肩膀。
轻轻一拍,就像一股力量,给了南宫诚支撑。
还是那辆别克车,迅速出了小区,上了高架,直奔疗养院。
乔以乐不知道的是,离开的那刻,车牌被隐在暗处的人拍下。
几十分钟后,一片旷野中,孤零零的疗养院伫立,晚霞早已退去,夜幕降临,更显苍凉。
下车后,风呼啸吹过,南方的风不仅大,更透着湿气,一点点沁入人心,刺骨的冷。
乔以乐不禁缩了脑袋,正要往前走时,大手横伸而出,不由分说一把握住她。
顿时,丝丝温热传递,掌心立即暖了起来。
可她仍一个激灵,急急的抽手回来,“我不冷。”
她越抽,南宫诚握的越紧,“鼻子都冻红了。”
一句话后,他拽着她往疗养院内走。
乔以乐还想挣扎,却见昏黄路灯下,那张凝重的脸。
眼下情况,她还是不要添麻烦了。于是,她不再挣扎,任由南宫诚握着。
越靠近病房门,她的手握的更紧,他的手也更加热。这阵热传到她的手上,零下的室外温度,她的手竟出了一层薄汗。
这一刻,乔以乐明白南宫诚为什么不经常看他母亲。怕看到最爱的亲人一日日羸弱,怕下次见面是永别。
逃到很远的地方,像在积德造福一样,做了无数好事。
可逃避就是躲避,自我麻醉,等麻醉剂量一过,编织的梦醒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快到病房时,乔以乐强行扯住他,另一只手回握住他的手,“阿诚,我是你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他能带她来这,将他心底最脆弱的一幕在她面前撕开,就是对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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