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郁,吃了温养。冬日吃是顶好的。”
建平帝原是思念亡妻,几个子孙在旁边插科打诨,不一会儿就偏到吃茶养生上去。怡和公主自然是行家,教训陆毓一套一套的,陆毓和建平帝有点相似,一个一年到头吃龙井,一个一年到头吃乌龙,懒得换。怡和公主说来说去,到底还是给老父听的。建平帝叹口气,伸手在怡和公主手上轻轻打了一下,他妻子吃茶自然也是讲究的……她去了,谁还按着季节天气饮食的给他泡茶呢,泡出来也觉得不合心意,不如就吃自己喜欢的。
看着建平帝往外走去,几个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那股气过了,建平帝还是清醒冷静的皇帝。
路过陆安泰父子身边,看着儿子俯在他的儿子背上,一脸的关切。
孙子背着他的父亲,额头微微见汗。孙子都能背着他的父亲跑步了——自己真的老了。建平帝又叹口气,喝斥道:“人呢就让太孙一直背着太子不成步舆呢”
两个抬着空步舆的侍卫这才敢进门,大步跑上来,将陆安泰接过躺坐好。陆安泰依然低头,“恕臣失仪。”
建平帝就在步舆旁边一起走,一只手搭在步舆上,“你是我儿子啊。”顿了顿,看了了儿子的儿子,又看看身边的女儿,心中也是为难。突然转身踢在陆毓腿上,这下不轻,陆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心底却是一松。
陆安泰尚不知何事,面露诧异。建平帝骂道:“这小子敢和我耍心眼……怎么,我打你儿子一顿,你也要打我儿子一顿不成”
陆安泰苦笑一下,真的伸出右手拍了一下左手手背。
建平帝笑骂:“反了你的。”
怡和公主莫名其妙,也不多问,还是捡些家里趣事讲着。一行人出了地宫,慢慢的走着。天冷,月色还好。建平帝不发话,太监侍卫也不敢围上来,只是远远跟着。
泰陵的路是汉白玉铺就,扫的干干净净,在月光下有一种异样的美。舒阔精美,犹如天宫。
建平帝站着看了一阵,月光如白练,又如轻雾,三面青山环绕,幽静美丽。山脚不远就是京城,大辉三更不宵禁,几条饮食街、花柳街,灯火通明。可想街上是何等热闹。“这里真是不错啊。晚后我在这,也可看着你们,只要瞧见乾坤殿亮着,就知道我儿熬夜勤政。只要瞧见这几条街亮着,就知道,嗯,百姓日子不错嘛。”
旁人犹可,陆安泰是知道老父已经时日无多,心中大恸,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建平帝瞧见,呵呵一笑,摇头道,“说说罢了。瞧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哭。”
陆毓比陆安泰还难过,他是亲身经历过,乾清殿被烧,爷爷在泰陵看着,又是什么心情呢。低着头,用力眨眼将泪水滴落,不敢留下痕迹。建平帝脾气喜怒无常,一个儿子哭,还觉得是有孝心,一群人哭,定然觉得不吉利而大怒了。
陆安泰既然没有顾忌,他心又软,伸手便握着步舆栏杆,身子微微前倾,恳求道:“陛下。你要长命百岁。大姐说得极是,身子要自己保重。少吃些酒肉罢……我和大姐,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都要注意……”
“好好,好好。”建平帝最烦别人管他,又讨厌别人说他老了,若是平日,少不得已经发作。只是今日,还是按捺下脾气,摆摆手,敷衍儿子。“我自记事就吃酒吃肉,哪有那么讲究的。”
顺着大路慢慢走下,泰陵山脚已经站了不少人,建平帝皱眉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