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这几日又传来消息,鉴于前几日太子举办的文会中有不少佳作流传出来。特别是范阳卢家后起之秀卢照龄的一首《鸳鸯诗》拔得头筹,名噪一时,现在城里准备再办一次文会。
虽然具体时间和名头没有定下来,但是这几日才来到长安城的那些读书人都是欣喜不已。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行,只有感叹自己没有机会的。
而这再次举办文会的消息就是韩啸放出去的。
以他马首是瞻的那些长安城书生将各种小道消息送出去,但具体内容却不说出来,让那一众文人猜想。
“韩兄,你所说的佐料我都带来了,不知这炒菜怎么个炒法”
对韩啸所说的烹饪方法念念不忘的卢照龄昨天便来拜访了韩啸,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将韩啸所说的那些佐料备齐。
韩啸看了一下,什么生姜大蒜之类的,还有些花椒、胡椒,连肉桂、香草都准备了,还真是齐全了。
遗憾的是没有辣椒,不然真的能烧不少好菜了。
“韩统领,我这堂弟别的不爱,就是这口腹之欲,实在汗颜。”
卢承庆抱拳道:“知道韩统领事物繁忙,此时耽误,实在是——”
听到卢承庆的话,一旁书生装扮的许诗琪很是好奇的看看卢照龄,再看看韩啸。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没有少说那些美味佳肴,也不知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
韩啸摆摆手,面色郑重道:“民以食为天,照龄贤弟这是关心百姓疾苦,不是玩闹,也不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此时几人都是坐在马上,往西山去。
西山的那些高窑已是晾干,正等着韩啸去点火呢。
几人驾着马,从城中出去,不少认识韩啸和卢照龄的书生都是远远的拱手。
半路上,一队青袍道士和韩啸他们擦肩而过,领头的老道对着韩啸微笑着一颔首,在韩啸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往皇城去了。
“公子,你看,那边领头之人,就是韩啸。”
一个十几岁的书童指着远去的韩啸高声喊。
他身旁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书生,满面风霜,背着大书箱。
那青年书生看着韩啸等人的背影道:“没想到刻出《道德经》的韩啸竟是这般年轻,也不知他那手书法是怎么练的。”
“公子,不是都说那石刻乃是道祖所刻,韩啸只是将其找寻出来吗”
那书童看看四周,低声说道。
虽然市井也有自家公子所说的传言,但官府口径,都是说那是道祖留字。公子这边乱说,万别被人听见。
“哼,若说别的,我褚遂良还能看走眼,但这书法一道,便是将我这眼挖去,我也能闻出味来。那字就是韩啸所书。”
这青年竟是名传后世的大书家,褚遂良。
“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与他交流一番书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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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西山人声鼎沸,不只是那些做工的百姓,左右威卫的高阶将领和秦王都来了。
原本他们是不会来的,可是昨日韩啸在与那些将官交流时夸下海口,说可以造出每天一炉便炼出数千斤铁水的高炉。
这是什么概念整个天下,每日炼铁也不过万斤吧
经过韩啸这样一说,那还了得,于是昨晚秦王决定,今天带着府中文武前来观看开炉。
辰时未到,秦王他们便到了,却是被这西山的热闹景象吓一跳。
他们也想不到这里是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里的工地比城里大得多,数十个高高低低的烟囱竖起来。那烟囱有大有小,小的底部不过半丈方圆,高不过三丈。
而大的烟囱光底部就有三丈方圆,高耸入云。
除了这些烟囱,到处满满当当的都是灰黄砖胚和黑乎乎的石煤。
西山现在除了轮休过来做工的军士,还有近十万百姓过来做工。
光早饭就要十几辆牛车拉来馒头。还别说,百姓们来这做工,起码也能混个饱肚子。
秦王他们便围在一处高炉下面,一边啃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