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安德烈殿下。”
空知寒背靠单人沙发椅,手指稍一挑起,一杯热茶随即倒好递到安德烈跟前,举手投足间尽是慵懒优雅:
“没想到我送你的瞬移剂这么快就用上了,不知服用感觉如何呢”
“嗯,还好……”
好才怪呢!
虽然并没有强烈的痛楚,但这种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感觉,安德烈厌恶得很。
“那就好,上一个喝了瞬移剂的人,是我的志愿实验者,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可怜的家伙,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有一些我也不清楚的恶心的液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幸当了一回小白鼠”安德烈表情平静,倒也没发怒。
他心想,空知寒并没有询问他此行目的,似乎早就算准了他会因什么事不约而至。
“墨灵星的驱逐舰都撤退了,我想应该前来向你道声谢。”
果然,不出安德烈所料,空知寒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当是默认了他的从中斡旋。
安德烈接着问:“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墨灵星尊主撤兵的”
“哦,很简单啊,我用原力给他营造了一个梦境,在那个可怕又逼真的梦里,他会因为发动这次战争而一败涂地,最终悲剧收场,毕竟这个星系里没有哪位首领希望星球是在自己的手上灭亡的。”
空知寒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么云淡风轻,却又像一层轻烟笼罩,叫旁人难以分辨是真是假。
安德烈自是半信半疑:“是吗其实我更好奇,这次你想要得到的报酬是什么”
安德烈不久前曾和空知寒有过一桩交易委托,他深知空知寒开出的条件一贯非常人所能承受得起。
“安德烈殿下,当一个人可以高高在上地主宰别人生命的时候,你猜他在这条生命面前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和目的”
空知寒突然抛出一个与酬劳无关的问题。
“奴役指使以满足野心,或者宽容赦免以满足善心。”安德烈神情淡漠,毕竟生命在他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提。
“我看过最多的例子,是掠夺,毫不留情的掠夺,就像这样。”空知寒稍一用力便折断了一节堇樱,唇角泛起的笑意难以琢磨:
“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在掠夺面前都有可能瞬间灰飞烟灭,可是那位少女总督,想的却是全力拯救,即使是与她毫无瓜葛的人,甘愿背负重任的她到底是想满足什么呢”
当听及空知寒提起闾丘凛,霎时间,安德烈眼神变得锐利许多。
“我想得到的是,一个答案,这么多年了难得遇到一个并不那么无趣的人,这勾起了我强烈的探索心。”
比起任何人都要率真诚实而勇往直前的眼神,那个女孩,那个年纪轻轻就当了一星元首的少女,可谓是他空知寒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了……
“我不得不提醒你,她不是你所能轻易猜度的人。”安德烈又恢复了惯常倨傲冰冷的神情和语气。
空知寒的笑容越发神秘莫测。
他站起身,悠悠地走到一台老式点唱机前,避掉这个充斥着微妙火药味的话题。
“期待下次见面,再会,安德烈殿下。”
未等安德烈往下说,空知寒便已按下了点唱机的一个按钮。
机器马上运转起来,发出低沉悠扬的歌声。
方才那种令人厌恶的抽离感,再一次笼罩安德烈全身。
他抬手看到自己的肌肤正在随着乐声,而逐渐化成空中飘舞的碎片。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房间里戛然而止,安德烈终是消失在原地。
证明他来过此地的,只有那杯尚未喝下、些许放凉的香茶。
空知寒用食指沾起点茶水,饶有兴味地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一个“凛”字,回忆起与她初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