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施清如能明白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她曾经不也经历过吗
只能低声歉然道:“对不起,郡主,伤害了你,实在非我们所愿,所以,你就更犯不着为了督主,远嫁南梁了,他于我来说值得,于你来说,却是真不值得……”
丹阳郡主笑了一声,“合着我方才说了半日,都是白说的那我再说一遍,我又不只是为了韩厂臣,才坚持要嫁的,他充其量只占三成的原因,就是那三成,也是因为我想要忘记,想要彻底的忘记,你明白吗”
“我若一直留在京城,以后少不得还要撞见你们柔情蜜意的时候,尤其你们还已经是夫妻了,夫妻恩爱就更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可我真没你想的那么高洁,我真的很怕我回头不定时候,便会忍不住开始妒忌,开始恨你了。你不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可怕,我从小儿长在宫里,却是知道的,那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杀人放火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从来都厌恶那样的女人,如何能容忍自己有朝一日,会恰恰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但若一直下去,我又实在没有把握自己不会变成那样的人,毕竟我长到这么大,还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我还不像我大哥,有自己的公务事业,每日要与无数的人打交道,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的痛苦与压抑总能多少得以排遣。我却日日都只能待在那巴掌大的一方小天地里,日日都只能见到那几个人,也不用为旁的事情操心,妒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了,生根发芽,再到长成参天大树,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就像邓庶人,当初若非因为妒忌心作怪,又怎么会一再的作死,到最后,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她对韩厂臣……我瞧得出来,也是真正动了心的,只不过,她跟我不一样,她一心想要独占,我却从来没敢奢望过而已,最后的结果要么便是毁灭了别人,要么便是毁灭了自己。”
丹阳郡主直直看向了施清如的双眼,“清如,我真的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我也真的很想彻底的遗忘。所以,我方才说的等我离开后,希望韩厂臣心里能一直有一个属于我的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位子,只是说说而已,你千万尽快帮他忘了,当然,也许他本来也记不住几日,那就最好了。”
“至于我,去了南梁后,也一定会尽快把你们都忘了,开始自己全新生活的,我毕竟还这么年轻呢,大好的日子且在后头,你说是不是”
施清如见她说到后边儿,虽脸上有了笑,笑意却未抵达眼里,语气也并不是那么的确定,也不知是说服施清如,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心里暗暗叹息,嘴上却是笑道:“郡主若真这么想,就对了,你还这么年轻,大好的日子且在后头呢,指不定五年十年后你再回头看如今的自己,便会觉得现下所认为的痛苦,原来是那般的微不足道了。但无论是督主,还是我,都不会忘记郡主的,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在督主和我心里,这辈子都会有一个位置,是留给郡主的。”
丹阳郡主含泪笑起来,“韩厂臣心里便罢了,你心里一直有一个我的位置便够了,也不枉我们相识这一场。那你回头见了韩厂臣,也替我们兄妹说个项吧,这事儿要是他不替我们斡旋,只怕也成不了,皇上舅舅总要顾及皇祖母,是绝不可能让我们兄妹都离京的。”
顿了顿,又道:“至于皇祖母和我母亲,等我们兄妹离开后,她们自然也就能慢慢儿消停,应当不会再找韩厂臣和你的麻烦了。届时,我希望若她们有需要时,你能不计前嫌的救治她们,韩厂臣也能别与她们一般见识,好吗说到底皇祖母也活不了几年了。至于我母亲,等将来皇祖母不在了,她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头没了牙的老虎,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清如,你能答应我吗”
就怕他们兄妹离开后,太后与福宁长公主也不会消停,何况没了牙的老虎那也终究是老虎,彼此中间还跟着那么深的旧仇新恨……
施清如思忖着,避重就轻道:“若太后娘娘与长公主还肯传我问诊,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恪尽职守的。”
她毕竟是个大夫,她的双手也只会用来救治自己的病人,而不会反过来伤害自己的病人,哪怕那病人是太后母女也不例外。
可惜太后母女以后怕是再不敢传她问诊了。
丹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