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个几日十来日的,并不碍事儿,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事情都是宫人们在做,我就瞧着罢了,就更不碍事儿了。”
隆庆帝见外甥女儿这般懂事,相形之下,当娘的越发不知所谓了,沉吟道:“那就先这么着吧,等你皇祖母大好了,朕一定重重赏你。不过以往母后病了,不听说都是恭定县主来问诊么,怎么这次换了太医院的人母后千金之躯,哪能忽然换人,还是得把恭定县主传了来,与太医院众太医院一道斟酌用药才是。”
说着说着,忽然就想到了施清如那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滑腻如丝的触感,还当早已撂到脑后了,却不想竟记得这般清楚,看来终究得吃到嘴里一回,才能了了心愿,再不惦记啊!
福宁长公主听隆庆帝提到了施清如,惟恐福宁长公主一个激动之下,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儿来,忙笑道:“恭定县主到底年轻,哪能及得上太医院一众太医经验丰富总归皇祖母一定能很快就好起来的,皇上舅舅只管安心吧。”
隆庆帝想了想,点头道:“那也罢了,朕瞧瞧母后去。”说完走向了太后的床榻。
一旁福宁长公主方悻悻的把身上的被子一散,又歪着了。
她自然不愿施清如来给太后治病,以免她趁机使坏;可又实在忍不住想把有关韩征的那些个谣言都与隆庆帝说道说道,但心里又知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当口,不然回头还不定会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来。
正自犹豫间,女儿已把话给她茬了开去,皇上也瞧太后去了,她已没有了开口的契机。
只得把话都咽了回去,决定等过些日子,她和太后身体都大好了,再来从长计议也不迟,不然内忧外患的,她们也是应付不过来,回头总算得偿所愿了,却已经没命享受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隆庆帝瞧过太后后,见太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也昏昏沉沉的,怕是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总是自己的亲娘,心里岂能不难受的
想了想,把自己手上戴了二十几年的佛珠取下来,递给了段嬷嬷,“给母后放在枕下,有了朕的龙气镇着,定然什么邪祟都休想入侵,定能百无禁忌了!”
又把江院判叫到了御前亲自问话,末了少不了敲打勉励了一番,“病中之人体虚神弱,难保邪祟入体,母后千金之躯,这种事又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尔等必须尽快让母后痊愈,身心俱复,否则,朕决不轻饶;但反之,朕也一定重重有赏!”
这才带着韩征,离了仁寿殿,回了乾元殿去。
其时天已快黑了,风也把殿外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不论是床上时而昏沉时而清醒的太后,还是福宁长公主与段嬷嬷,都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哪怕殿内灯火通明,服侍的人也是一大堆,依然没办法不害怕。
看得丹阳郡主又是可笑又是可怜,这都叫什么事儿,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做贼心虚’
可当年她不过一岁多而已,哪里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又从哪里知道前因后果去也只能竭尽所能照顾太后和福宁长公主,就当是尽自己为人孙女、为人女最后一段时日的孝心了。
翌日,宫里有关仁寿殿闹鬼的事仍是所有宫人们窃窃私语的主题,虽然昨儿出了仁寿殿,隆庆帝便吩咐了韩征立时把流言都给他弹压住,不许宫人们再乱说乱传,更不许传到宫外去,丢了皇家的颜面。
可这般引人入胜,让人又怕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的话题,岂是上头想禁就能禁得住的
依然私下里传了一整日,听说还有胆大的宫人偷偷跑去废弃了的东宫一探究竟的。
施清如知道韩征的危机因太后与福宁长公主都病了,得以暂时解除后,便不是很关心这些事儿了,她满心都沉浸在今晚韩征终于能回家了的喜悦里。
如此好容易到了下值的时间,她忙忙和常太医一道离了司礼监,出了宫门。
就见韩征的黑漆平头马车早已侯在宫门外了,施清如的欢喜霎时满得要溢出来,还要顾着常太医在一旁,不能表现得太过。
常太医却是故作嫌弃的一挥手,“心都飞走了,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呢,难道没有了小徒弟你,我老头子一个人就不会坐马车了”
施清如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那师父今儿就一个人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