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饶过她的
纵太后一时半会儿没查到她头上,那埋在暗处的另有主子的钉子呢势必也会因她坏了他们的事,不会放过她。
所以若此番督主没将她自仁寿殿弄出来,还让她到了县主身边服侍,只怕等不了多久,她便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且连自己是死在谁手里的都不知道,连做鬼都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如此两边都是恩人,都是主子,采桑也惟有在心里默默的为施清如和韩征祈祷,希望他们能恩爱和美一辈子,平安顺遂一辈子了!
很快进了十一月,京城已是滴水成冰,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迎来初雪了。
祝氏的忌日也近在眼前了。
施清如提前便特地空了三日的时间出来,又托小杜子去潭拓寺给她安排好了做法事的和尚们和厢房,到了日子,一早就带着桃子和采桑,由韩征亲自护送着,去了潭拓寺。
本来她是不欲韩征浪费时间,白跑这一趟的,眼看就要年底了,搁寻常人家年前尚且得狠忙一场,谓之“忙年”,何况韩征要操心的整整一个国家的事,本来到了年底,军国大事就较之平常更千头万绪
架不住韩征坚持要送她,她也只好由他去了。
如此到了潭拓寺,在大殿先上过香,给祝氏和韩征的母亲都点过长明灯,添过香油钱后,施清如与便装的韩征便去了后面提前备好的小院,对着两位薄命的母亲的牌位磕头焚香后,让和尚们开始做起了法事。
施清如知道韩征心里对其母感情极深,只怕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为其母做法事,怀念她老人家。
也不催他走,只闭着眼睛,在心里念念有词,无声为两位母亲祝祷。
直到法事暂时告一段落后,她才低声催了韩征回去,“督主且先回宫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呢,横竖方才你已给我娘磕过头,我也已给……母亲磕过头,她老人家知道我是谁了,就我代替督主留下,也是一样的……”
韩征自施清如生辰以来心情一直都是大好,便是此刻,心里也是安定居多,伤感居少。
听得她这么一说,心里的伤感就更少了,轻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低笑道:“回去我就代我母亲给你封一个大大的红包,算是她给你的改口红包,怎么样”
施清如忙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佛门清静之地,督主最好庄重一些!”
见她满脸的严肃,韩征只得讪笑,“就捏一下鼻子而已,哪里不庄重了……我陪你用了午膳再回去吧,听说潭拓寺的斋菜很不错,我还从来没尝过。”
施清如这才不再说什么,待稍后法事再次开始,便又闭上眼睛,默默跪起经了。
等法事告第二段落时,午膳时间到了。
早有寺里的知客僧抬了一桌子斋菜来,施清如与韩征对着坐下,却是还来不及吃,小杜子进来了。
给二人行过礼后,他凑到韩征耳边低语起来。
施清如等小杜子说完,直起了身来,才与韩征道:“督主快吃吧,吃完了就忙你自个儿的去。小杜子,你也去吃饭吧,吃完了好服侍督主即刻回宫,看你的样子,肯定出什么事儿了。”
督主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小杜子脸上能瞧出的,分明就太多了。
韩征摆手令小杜子退下后,方看向施清如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皇上昨晚到仁寿殿陪太后用晚膳时,看上了太后殿内服侍的一对儿双生姐妹花,很是喜欢,昨晚就传了二人侍寝,今儿又传了二人去乾元殿伴驾,然后都封了美人。小杜子是怕污了你的耳朵,才没有直接禀报的。”
施清如虽觉得这事儿是挺污耳朵的,却立时敏锐的抓到了关键点,“仁寿殿姐妹花太后素日瞧着还是在意皇上身体的,人怕是福宁长公主送进宫去的吧”
韩征点头,“嗯,正是她送的,我之前就知道了,想着皇上没那个心,她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就没放在心上,毕竟皇上已一年多没临幸过妃嫔了。倒是不想,这次竟破了例,看来那对儿姐妹花自有其过人之处,不怪这些日子平亲王府和安亲王府都是私下里各种动作不断,她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敢情是早有成算。”
宗室十四岁以下的子弟入宫念书已自上个月底便正式开始了,因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