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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复又看向了施延昌:“老爷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禽兽不如的渣滓,当年能为了飞黄腾达,眼睁睁任由家人毒死发妻,任由亲生女儿受尽虐待,还把女儿送给了一个太监,只要能飞黄腾达,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今自然也能为了重新做官,为了利益,生生把满肚子的仇恨与怨毒都压下。
只要他答应让她回去请伯爷,只要伯爷肯出面把太太和哥儿解救回去,让太太和哥儿再无危险,她立时便与这个渣滓和他恶心狠毒透顶的一家子同归于尽!
施延昌的确让林妈妈说得动心了。
常宁伯府的确越来越落魄了,连常宁伯自己当初想谋个好点的缺,还只是五品的市舶司使,都得靠打送他女儿去给韩厂公才有望如愿的主意,就足见常宁伯府在京中的地位了。
可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常宁伯肯豁出去替他谋缺,又怎么可能办不到
之前不过是他没安心替他办而已。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的姘头和野种都在他手里,还不是普通的姘头,而是他的亲妹妹,他们是禽兽不如的乱伦!
一旦曝光,常宁伯府在京城立时就要没有立足之地,指不定连他的伯爵都要丢掉,毕竟这实在太有伤风化,朝廷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所以他还真有可能谋到一个好缺,最好是外放去当县令主官之类,那便真的可以从新开始,要不了两年,便什么又都有了。
想来便是韩厂公知道了,见他都要举家离开京城了,应当也不会再从中作梗,毕竟之前他们没惹清如时,他可一直没真对他们怎么样,那只要他不再惹清如了,甚至还会远远离开,韩厂公想来也会喜闻乐见。
他如今是真的知道惹不起,所以也是真的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希望能躲得远远儿的,看能不能等来“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了。
至于张氏说的给他下药之事,若不是真的当然最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他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不还可以过继二弟的儿子,一样不至断了香火吗
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和全家都填限进去,真正断子绝孙呢,那才真是如了贱人的愿,还极有可能根本伤不了奸夫的筋动不了奸夫的骨。
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将来一步一步爬到了高位后,今日之耻今日之恨便都可以报了,就更犯不着赔上自己了……
正好施老太爷听了林妈妈的话,也觉得大有道理,低声劝起他来:“老大,咱们实在犯不着鱼死网破啊,这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我和你娘这么大年纪了,靠哪一个去咱们家的香火也不能断啊,不就一个贱人吗,将来再娶更好的便是了,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倒不如狠狠敲他们一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施延昌遂就坡下驴,看向林妈妈冷冷开了口:“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滚!对了,你最好让我那好大舅子快一点,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一气之下,又‘失手’杀了他的姘头或是儿子!”
说完见张氏一直仇恨的盯着他,恨恨道:“贱人,你看什么看!方才还咬死了不承认,如今见到棺材,总算知道落泪了!就是可怜了你怀里的小野种了,托生到谁肚子里不好,偏要托生到你这样一个肚子里落得如今这样小小年纪就横死的下场,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小野种,你要是变成了鬼,可要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你的奸夫爹娘索命啊,要不是他们禽兽不如,你不就不用死了吗”
张氏让他轻飘飘的语气刺激得又想冲上前也刺激他、诅咒他了。
杀了她的女儿,竟然还敢以这样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话,简直禽兽不如!
让林妈妈死死给拉住了,在她耳边又急又快的道:“太太千万别再冲动,万事都等伯爷来了再说,姐儿的仇,我们也一定会报的!姐儿已经不在了,您不能不顾哥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