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她指挥了。
就像方才督主刚进凤仪殿时一样,她真的很想忍住不哭的,可也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可以这么多,自制力也能差到这个地步,好像除了哭,她什么都不会了似的。
她的眼睛,她的耳朵,也只看得见他一个人,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人都直接不存在了一样,她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他一个人!
韩征见施清如说她‘随他去司礼监’时那满眼的欢喜简直满得能溢出来,竟给了他一种错觉,无论他开口让她跟他去哪里,她都会毫不犹豫,欢喜无限的答应一般,心里不由一阵发热发麻。
他忙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压住了,吩咐小杜子:“你即刻去一趟太医院,请常太医到司礼监去。”
沈留忙道:“督主,还是属下去吧,杜儿比属下细心多了,还是让他留下服侍您和施姑娘吧。”
他可没杜儿那般会插科打诨,见缝插针,当然还是把他留下的好,不然督主一直心情不好,提心吊胆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也不知督主怎么想的,既与施姑娘彼此都有情,那就好好儿过日子便是,非要别别扭扭的,亏得他们是太监,不然没准儿别人还当督主是那啥不满呢!
沈留说完,便行了个礼,自顾去了。
小杜子这才笑道:“干爹,姑娘,我给您二位带路吧”
殷勤的一路引着二人,往司礼监走去。
却是刚走出没多远,迎头就遇上了领了一群宫女太监,正匆匆而行的丹阳郡主。
既遇上了,少不得要打个招呼,韩征便带着自己一行人,停到了路边,待丹阳郡主走近后,方呵腰行礼:“臣参见郡主。郡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丹阳郡主一身天水碧宫装,头戴镂空飞凤玉步摇,远远的也看见了他们一行。
走近叫了韩征免礼后,笑道:“韩厂臣这是才从凤仪殿出来吗我听说皇后娘娘传了施医官去凤仪殿,正说要赶去给施医官解围呢,没想到韩厂臣速度更快,早知道我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也是,司礼监就在后宫旁边儿,韩厂臣消息又灵通,只怕整个皇城内发生的大情小事,只要他想,就没有能瞒过他的,自然能来得比她快。
只是他不是另收了各家送的美人儿在府里,施医官据说也早就搬出了都督府,两人之间理应不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如今更是该生分了许多吗,他却还是来得这么快,实在……不像是生分的样子啊!
韩征没想到丹阳郡主此行竟也是为了给施清如解围,心下颇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施医官乃臣故人之女,所以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只不知她几时有幸,入了郡主的眼,能让郡主亲自赶来为她解围实在是她的福气。”
丹阳郡主听得施清如竟是韩征故人之女,心下忽然说不出的欢喜。
难怪韩厂臣对她另眼相待,若是故人之女,便解释得通了。
她越发笑靥如花了,道:“之前曾与施医官有过两面之缘,觉得她颇对我胃口,再加上受人之托,所以立刻赶了来,不想还是迟了。施医官这脸可是邓玉娇弄的好好的脸让她给弄成了这样,真是看着就疼……她仗着皇后娘娘宠爱,惯会使这些阴招,哼,她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儿!”
施清如忙给丹阳郡主行礼道谢,既不过分谄媚夸大,又让人明显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多谢郡主赶来相救,也多谢郡主关心,臣实在愧不敢当,臣这亦只是皮外伤,养两日就没事儿了。”
‘受人所托’
丹阳郡主这是托辞,还是真有其事呢,可除了督主,她在皇城里哪还有别的依靠
韩征的重点也放在了这四个字上,笑道:“敢问郡主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何人所托那回头臣可得好生向他道个谢才是。”
丹阳郡主倒是大大方方的:“就是我大哥啦。昨儿施医官与邓玉娇在御花园闹得不愉快时,我大哥也在,想着以邓玉娇那跋扈嚣张的性子,势必要找补回来的,便提前安排了人暗中留意,没想到邓玉娇果然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可我大哥是外男,如何好擅入后宫去为施医官解围所以忙忙打发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