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见小杜子满头大汗的,递了块帕子给他:“你先擦擦汗吧。”
又让桃子斟了杯热茶给他,待他缓过来后,方道:“小杜子,你来得正好。我和桃子这便收拾东西,打算待会儿就搬去我师父那边儿住了,本来这些日子承蒙督主的照顾,我该当面儿向他辞行的,只督主实在太忙,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便只能请你回头见了督主,替我向他说一声,再告个罪了,你……”
话没说完,已被小杜子急急打断了:“姑娘什么意思呢您、您、您要搬去常太医那边儿住这里不是住得好好儿的吗,为什么要搬走”
姑娘肯定是因为干爹莫名其妙收下了那三个女人,那三个女人方才又不请自来,扰了她的清静生气了,所以才决定要搬走,以后眼不见心不烦,——干爹这到底办的什么事儿啊!
施清如抬手笑道:“你先别急。我搬去师父那边也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此意,一来我搬过去后,能就近照顾师父,时刻守着师父,有疑问了便能立时请教,于我的医术也能有更大的提升;二来,眼见以后都督府后院的美人儿会越来越多,总不能让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吧也太委屈她们了,让人知道了,只怕也要笑话儿督主小气。我如今搬出去了,撷芳阁便能空出来,好歹也能安置一位美人儿,多少为督主分忧了不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劳你回头转告督主一声啊,知道你忙,我便不留你了。”
吩咐桃子,“替我送送小杜子。”
小杜子急得都要哭了,“姑娘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您比,干爹也一定是迫于无奈,才收下他们的,对,干爹就是迫于无奈,才暂时收下的,等他老人家回来后,势必会另行安置她们,哪里就要您为她们腾地方了她们也配呢,姑娘千万别与她们一般见识才是。”
姑娘才是干爹当初亲自留下的第一人,之后他老人家待她的种种特别,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与那些女人一样
等干爹回来,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姑娘搬出了都督府,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吧
干爹如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真的是一丝一毫都看不透了!
小杜子不待施清如说话,忙又道:“至于时刻请教常太医,常太医家本来就离咱们府上这么近,姑娘想过去时,坐了车随时过去便是,也是一样的方便,又何必非要搬过去呢常太医喜静,不然当初干爹是要让他就住在府里的,是他坚持,才住到了外边儿,姑娘搬过去,岂不是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且那边屋子狭小,伺候的人也不齐,姑娘住过去,也太方便了,还是就留在府里吧,啊”
施清如笑道:“我与那些美人儿自然不一样,督主待我恩重如山,我短时间内却是无以为报,也就只能力所能及为他分点忧了。至于师父那边儿,空屋子并不少,我们主仆随便挑一间住,只要不用流落街头,就蛮好了,那边还有厨娘和打扫的人,我又有桃子服侍,怎么会不方便你就别再多说了,忙你自个儿的去吧。”
小杜子只差跪下了:“姑娘,就算要走,也是那些女人走,怎么能是您走您好歹等干爹回来,与他当面说过此事后,再决定要不要搬走也不迟啊……是,干爹这程子是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大后日就是干爹生辰了,他一定会回府的。而且难得干爹的好日子,您难道就不留下,向他拜过寿,沾过喜气儿再走呢就当小杜子求您了,好歹过几日再说这事儿吧”
等过了干爹的寿辰,很快便是过年了,也没有大过年的搬家的理儿,那便又有转圜的时间了,只求干爹千万别再牛心左性,白白辜负他辛苦为他争取到的时间!
施清如却仍是很坚持,“早几日晚几日,其实并没任何分别,至于督主的寿辰,当面给督主拜寿的人一定很多,也不差我一个了,所以我就遥祝督主喜乐安康也是一样;那日那么多达官贵人,督主根本忙不过来,只怕也没空见我。就是给督主的贺礼,我还没准备好,只能当日打发人送来了。”
枕头那般私密的东西,如今她自然也不能再送了,只能重新挑选,幸好时间还来得及,纵选不到让她眼前一亮的,只要足够贵重,也不算失礼了。
“姑娘,那您也不能今日就搬走啊,就当我求您了。”
小杜子终于跪下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