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堂的钟声才敲过一次,可清晨的阳光已显得非常刺眼。副官哈根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急匆匆地跑进警卫司大楼。两个守夜的警卫队员被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看是哈根又直挺挺地倒回椅子上打起瞌睡。
哈根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一口气上到三楼的司长大人办公室,进门走到内侧的里屋门边,“啪啪”地敲起来。
好一会儿,门开了。警卫司司长高夫曼大人,光着脚站在白色驮羊绒的地毯上;暗红色的丝织睡衣歪歪扭扭地套在上身;本来不大的眼睛由于才醒的缘故,如同没有睁开一样。
高夫曼眯着眼认出哈根,点点头一摇一摆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整个人陷在真皮的大椅子里,似乎又睡着一般。不过他的两根手指,稍稍抬离椅把摇了摇,算是示意副官可以汇报了。
哈根转身关好办公室大门,凑近两步小声说:“大人,他们走了。”
就好比冬天的雪水忽然从头淋下,迷迷糊糊的高夫曼大人猛地睁开眼来,刚才的睡意不知是不是被他装进了抽屉里,这会真是精神十足。
“走了真走了”高夫曼挺起身子两眼放光,虽然乱哄哄的头发像是没睡醒似的耷拉着,让他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们昨夜回来,今天天没亮就走了。”哈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看了看,“两个钉子怕不确定,又出城跟踪了他们一小时,确认他们往多登去了,才发来密报。”
“好,给我备马!让五个大队都集合,轮休的几个队长也召回来。快去!”高夫曼舒服地坐回椅子,又突然站起身。
“等等。”叫回才要离去的副官,高夫曼来到办公桌前,来回走了三、四趟,这才吩咐,“不急,这事要大办。”
高夫曼快步走进里屋,两分钟后,拿着个精致的棕红色长绒盒出来说:“你去向御前军借一个小队来,再到城防司要他们出五十个弓箭手。如果不答应,你就把这盒子给他们看,里面是国王陛下的特别征召令。恩,宗教堂也去要两个牧师来,还有皇家学院的魔法师也别落下。不用急,人到齐了再出发。”
打发走副官,高夫曼大人伸了个懒腰。
“怕是有五、六年没亲自守夜了。”他心中感慨,“老天帮忙这次不用死人了。”
高夫曼哼着小曲,心情舒畅地走回里屋去了。
秋天中午的太阳毒辣辣的如仲夏,警卫司大楼前五个大队严阵以待。平日里从不着身的轻甲穿在了身上,每个人员都配备了防护盾牌。王城的居民老远看见,都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指指点点相互传递着小道消息。
高夫曼大人一身正装制服,坐在国王陛下御赐的黑马上,满脸严肃。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有三个队长前来请求解散休息,都被高夫曼训了回去。
终于,副官哈根骑着马跑来,向高夫曼耳语几句。高夫曼点点头,大声叫道:“全体注意,小跑速度,向西街广场进发。”
高夫曼一马当先,带头穿过王城,五个大队几百号人,浩浩荡荡沿街跑去。一路上,胆小的居民都吓得躲回了家中。
西街广场上,圣法安的青铜像已经有百年的历史。这位开国君主坐在王座上,庄严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深邃的目光,似乎到现在还在思索着王国的命运。镀金的荣誉之冠仿制品,被惟妙惟肖地戴在他头上,王权的象征好象从没有随着他的死去而离开过王城。只是此刻,一只斑嘴雀觉得找到个不错的过冬地点,正在上面来来回回地筑着鸟巢。
高夫曼把马停在了青铜像下,让圣法安的目光与他一起检阅部队。广场上的行人都被他的架势吓到了,纷纷逃离广场。
这时,御前军小队和城防司的弓箭队,也从不同的方向汇拢过来。高夫曼集结了所有人马,往广场另一头的西大街行去。很快在街口,他看见了两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牧师,和一位裹在黑色斗篷里的魔法师。
不过,无论是向着宗教堂方向默默祷告的牧师大人,还是低头研究着笔记本的魔法师先生,都没因为高夫曼的到来而有所表示。
一脸严肃的高夫曼并不以为怪,而是骑在马上高声发出命令:“第四、第五大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