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今年芳龄几许。”
“回王妃,奴婢今年十六。”
“十六,桃李之年,正茂。那星儿家住何处,家有几口人,可有兄弟姊妹?”
“回王妃,星儿是孤儿,被阿爷阿婆拾起,住在沉山小村里。”这是打听家底么?初星越发心慌,眼神时不时轻瞟夜冥。
“母妃,此番,何意。”不想忍耐,拾起筷子,夜冥顿了顿,又将筷子放下,板着一幅面孔,认真的看着古湄。母妃这摆的什么鸿门宴。
知晓自己儿子的性格,古湄只是笑笑,抬头给身旁的阿贞使了使眼色,只见阿贞领会的点点头,又挥了挥手,将一屋子丫鬟全带了出去,这阁楼的二层,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觉察着气氛的凝重,初星将已经要送入嘴边的肉,生生又放下了。罢了,这气氛,吃了也积食。
“我听说,星儿这次救了冥儿。”吹了吹碗里的羹汤,古湄拿起汤匙,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
抬眼看了看二人,方才这二人上楼,她眼尖的就看见初星脖颈处藏于衣物下那若隐若现的白玉哨子。想来,两人已经表明心意,想要厮守终生了吧。
“母妃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夜冥起身,将初星拉到身旁坐着,面无表情。
“母亲没有伤害星儿的意思,只是听闻星儿救了你一命,遂了表心意。”古湄悠悠的说着,起身,将摆在茶几上的木盒拿过,递给初星。
“这是一对白玉镯子,是当年老王爷下聘于我的,今我赠予你,算是为了感谢你救了冥儿的一点心意。里面还有两支嵌着云海珍珠金头钗,我知星儿你来此也无依无靠,又听闻你在军中于夜歌交往甚欢,不若,你做我的义女如何,封你个头衔,也免受人欺负。”
初星看着那盒子,听着古湄竟然要她做义女,急忙将盒子放到桌子上,还不得等她开口,夜冥便拉着初星要走。
“母妃若是想以此阻挡我二人在一起,那恐怕白费母亲心思了。”
夜冥护着初星,眼里摒弃的看着古湄。
“站住,你以为,你如此便是护她?你与那五公主的婚事还未完全了结,你父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近日,他常召那卫洛,我想你不会不知何意。你若还想你父亲完全打消疑虑,护着这丫头,你便听母妃的一句。”
大喝一声,古湄上前伸手拦着夜冥,看着初星,面容闪着几分心疼和无奈。
“母妃就不会伤她么?”夜冥质声问着,讽刺的笑了笑。比起父亲的暗侍卫洛,他更怕母亲这棉里藏针的模样。
“你,我是你母妃,我曾几何时害过你。”古湄欲言又止,骂了几句,真是心急如焚。
“母亲不曾害我,母亲只是惯于为我排除异己罢了。”说着,夜冥对这古湄,怒目而视。
看着夜冥如此怒气冲冲,初星有些自责,早知道,便不该随意答应的,她回眸,看了看身后,那古湄的背影竟是在颤抖,原来,她终是个母亲,自己儿子如此对自己,她一定很伤心,而且,总觉得,这两次见面,古湄待她,仿佛再无敌意,还十分友好。
“王爷,古王妃,你们别再吵了,奴婢一介平民,不值得王爷与古王妃伤了母子情分。不若,你们二人好好坐下谈谈,星儿,还是在外面候着吧。”初星扯了扯夜冥衣袖,又看了看古湄,推搡着将夜冥拉回椅子上,便想要离开,不料夜冥那大手拉住了她,沉默不语,眼神透着担心。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腰间,示意他,裙下掩着玄凌鞭。夜冥这才有些犹豫的松了手。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古湄。
跨出那阁楼,她深吸了几口气,方才那屋子里的气氛真是太过激烈了。母子关系如此冲突,她能看出古湄对夜冥用心良苦,也能觉察古湄的压抑,也许,他们不过是缺少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踏着轻盈的步伐,她离开了湖中小阁,漫步在一旁的花园里。她观赏着月光下,花园中别样的风情,感慨这里不愧是一个亲王的王府,虽然他们都说夜家就事被魔族皇家忘在这阎城的一个落寞王爵,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一个侧妃住的地方,都如此奢华,雕栏玉砌,流光熠熠,又是小湖,又是花园的,确实比夜冥一个郡王的王府来得气派多了。
“哟,几月不见,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