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着掉落下来,饶是以陈陌的身手也无处着力,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失衡感令她无措。
砰!
随着一声巨响,她落进了一片软绵绵的地方,身上隐隐有点儿疼,却没受什么伤,眼前金星乱撞,她甩了甩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堆棉被上。
棉被的被面很特别,都是闪着金光银芒的锦锻被面的被子,看得她发愣,这种被面好稀奇啊,正常人家的被面可没有金色、银色,一般都是结婚时陪嫁姑娘象征性的带来几床绣着百子图之类的红色、绿色的锦缎被面的被子,如今也是山里的规矩如此,城市里的姑娘结婚时都是大红色的蚕丝被,高档又实用,而平时生活上更喜欢用纯棉的被套,这种金色、银色的被面是个什么情况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林月白沉着嗓音说道:“喂,这种死人被你到底还想坐多久”
陈陌愣了下,随即想起来,这的确是死人才会铺盖的东西!
大山里穷山僻壤,没什么有钱的主儿,而且对于发丧入殓之类的事,她也不参与,所以并不清楚细节。
之前倒是听秋婶儿说过两回,至今数年,早已忘却,现在听林月白提起,这才猛然记起,这种被是铺棺材的!
被面是金色的被子铺在棺材下边的煤渣与铜板上,而银色被面的被子则盖在死者身上,意喻铺金盖银。
所以,这两种被子的确是死人用的!
她连忙爬起来,眺目四望,不由愣住,这里竟是一座古城,周围的景致古香古色,看不出一点儿现代化的气息,格局倒似许多旅游城市刻意模仿建造的古城般,但更加古老。
而她落下的地方,正是一家锦铺的大门前,林月白正抱着两床被子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显然是怕她摔下来救援不及,所以随手将身边柜子上撂着的被子扔过来几床,又转身抱过两床打算再扔,却不想她已经掉了下来。
而周围的“人”则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而他们两个分明是生人,为什么从半空中掉下来。
尤其是锦铺的老板,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古代才有的长袍大褂,头上还带着纶巾,脸色煞白,正死气沉沉的瞪着他们。
陈陌嘴角抽了抽,他们掉下来的地方似乎不太对。
正想着,就听又是一声惊叫,接着林月白身侧的柜子彻底倒塌,上边撂着的被子全都散了一地,连林月白都给撞翻在地,被埋在他手里抱着的两床被铺里。
这柜子摆在铺子外的竖招下,上边的十来床锦被就是样品,供来往客人看样取货用的,如今又一人掉下来,直接砸在柜子上,剩下那两床锦被连着柜子一同被带翻,不仅如此,连门面如旗帜似的竖招都被扯了下来。
这麻烦闹大了!
陈陌捂着脸,不忍直视。
十来床死人铺棺用的锦被,不知道得赔多少钱,还有那个破裂开来的柜子以及人家门面的竖招……
“哦……硌死老子了,这他妈什么地方”钟逸然没有陈陌幸运,直接落到铺了锦被的地面上,至少四周平整,他身材高大,先是落在柜子上又翻到地面上,没把他硌成两段都是幸运的,他疼得血气上涌就骂了两句。
林月白的下半身整个被柜子压着,上半身则埋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小撮头发丝,听到钟逸然抱怨,他的声音从被子里幽幽传出来,带着被捂住的闷哼:“你他妈的先滚开,我才要被你砸成两段了!”
陈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扶钟逸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