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小剑突然显灵,竟能影响刀疤汉子的心智,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那抹亮光,也只刀疤汉子一人瞧见罢了。
就连李秀自己,因为紧闭着眼,可也没有看到。
大力神和那手持双刀的头陀更是毫无所觉,眼见第二剑没将这小贼劈死,都只当他是有意卖弄,连忙喝彩道:“李大哥,好剑法!”
二人虽对这位“修罗剑”爱卖弄的性格颇有微词,但有一说一,以剑法而言,此人在奉天教中,当能排的上前三之数!
须知刚才这一剑,在到达李秀身前一尺之时,招式便已然使老,若想要如他一般硬生生上扬数寸,非是剑法高超、修为精湛,决不可为!
冲霄剑法果然名下无虚!
过了半晌,李秀睁开眼睛,眼见自己没死,这才长出一口气,暗想难道是对方良心发现,不忍杀他一个小孩
李冰阳隐在树后,见那姓李的剑法轻灵狠辣,兼而有之,不知为何,最后剑刃竟硬生生往上抬起,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想道:“难道这魔教徒露出这几手功夫,是耍给自己看的”
否则以此人修为,怎么会两剑杀不死一个毫无修为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气,想道:“怎么,凭这两手功夫就想在我面前逞威风不成笑话!”
他平日里性格乖僻,依着往日脾气,对方这般不知好歹,他定要上前教训一番不可。
若对方稍有不敬、不服,顺手杀了便是,又哪管你是正派邪教
只是此时那矮头陀已来到了他藏身处不远,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偷袭,若是冒然而出,自己身受重伤,未必便能一举伤敌,这才强忍怒气,始终隐忍不出。
自家人知自家事。
刀疤汉子阴沉着脸,双目如刀,直勾勾盯着李秀,迟迟不肯出第三剑。
这小子似乎有宝物护身,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影响自己心神!
他不由得惊疑不定。
他之所以提出三剑之约,看似儿戏,初心却是想以此引出暗中之人,哪想到这小孩儿身上诡异的很,树后那人又似乎根本不顾及这小孩的性命,暗中寻思道:“难道他已察觉了矮头陀的动机”
若是如此,这人必然不是易与之辈!
但是,无论树后那人是谁,听到了他们奉天教的计划,今日都必须得死!
刀疤汉子思前想后,开口道:“小子,冲着你这份胆气,这第三剑我也不出了,替我问候一声你家大人,能调教出如此硬朗的少年,李某人心悦诚服!但这个人……”
他看向一旁的张伯清,接着道:“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
他自然不会放过李秀,如此说话,也只是想先稳住他,顺便试探一番罢了。
哪知李秀从未涉足江湖,又是个直脾气,闻言涨红了脸,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出的话都是放屁不成”
此言一出,刀疤汉子脸色顿然变得阴沉无比,如欲滴出水来。
他在奉天教地位甚高,被一个少年直斥说话如放屁,无异于当面打脸了。
那边厢,大力神按捺不住,喝道:“混帐东西,李大哥心慈饶你性命,怎么还这般罗唣
,不要命了”
此番奉命捉拿张伯清,他和那双刀头陀都是刀疤汉子的手下,唯命是从,适才他气急之下不顾首领阻拦,心中早就忐忑不安,这时遇到机会,便想出头说些好听的话,将功补过了。
“大头,你退下!”
刀疤汉子阴沉着脸,挥手阻止他接着说下去,看向李秀道:“小子,我念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不过还是劝你最好收敛一下性子,若是一直如此,不管你身后师门或是靠山本事多大,日后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秀怒气未消,恶狠狠看着他,正要反唇相讥,忽听身后风声陡厉,紧接着有人嘶声惨叫,正是李冰阳藏身之处!
“糟糕,师父中了暗算!”
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转头看去,却见李冰阳不知何时已从树后现身而出,脸色虽有些疲累,却绝不像是受伤惨呼之人,这才松了口气,高兴道:“师父!”
刀疤汉子和大力神二人目光却是看向李冰阳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