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剑阁!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几乎所有学子浑身一凛。
“西凉剑阁进城!尔等统统退散!”
更为尖利的吆喝声从后面传来。
随之而来车轮的碾压声,牲畜的鸣叫声,人员的咒骂声响成一团。
后面原本挤成一团的车马仿佛被大力硬生生地破开,所有人都在狼狈地避让,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西凉人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洪山的怒骂声从隔壁马车传来。
“这倒也算不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段立峥睁开眼睛,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那群人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让其他人为他们让路。”
事实的确如此。
洪山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拥挤的车马潮如刀劈斧砍一般分开。
十几人组成的马队出现在众人眼前。
西凉剑阁无人乘坐马车。
骑在马上的每个人身穿单薄的青衣,除了腰间一柄长剑,上面一应配饰皆无,脸上神情是统一的冷硬。
在温暖的阳光下,众人却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而在修行者眼里,这不只是寒气,还有杀气。
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那群人的集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太过锋锐,一眼望去居然有刺目之感。
不像是十几个人,更像是十几柄剑朝他们而来。
在西凉剑阁弟子身边,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仿佛被什么扎到一半赶忙避让,简直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
“这群野狼……”洪山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大周修行者眼里。
西凉剑阁的弟子,是西凉雪原而生的野狼。
洪山说出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皱眉看向身边,才发现段立峥凝视着西凉剑阁弟子的队伍,神情有些怔怔。
“怎么了”洪山知道以段立峥的境界,不是轻易会被西凉剑阁吓到的人物。
段立峥看着打马行在最前方的那一对男女,抿紧了嘴唇。
“今年居然莫寒和阮清两个人都来了……”他喃喃道,声音中难掩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洪山心中突然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你认识那两个人”
“天策书院的弟子可没有人会不认识这两个人。”段立峥苦笑。
此时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道上的其他马车里也接二连三传来学子的惊呼。
“西凉剑阁的大师兄和大师姐居然一起出山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人都要参加会试”
“完了,这下完了……”
“西凉剑阁的大师兄和大师姐”洪山愕然看向段立峥。
“最前面的那位男子名唤莫寒,”段立峥长叹了口气缓缓道,“而后面那位女子名唤阮清。”
“这两人都是剑圣的弟子,”段立峥看着洪山的眼睛,“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洪山张大嘴巴。
当年超越后天,进入先天境界的七位大宗师。
“一木一石一夫妻,一金一剑一菩提。”之中的“一剑。”
西凉剑阁的主人,剑圣独孤剑。
“莫寒是剑圣从小养大的,而阮清出现的比较突然,据说是剑圣的关门弟子。”
段立峥继续道,“虽然入门晚,但在西凉剑阁内部战绩惊人,剑圣在阁内规定无论入门先后,都让弟子称她为大师姐。”
洪山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西凉剑阁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同时出现在了神都城外。
这对于参加会试学子而言,尤其是参加武试学子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少年一直中气十足的声音都有些虚浮,忍不住攥紧了剑柄。
受到震动的当然不止他一人。
整个空气中大周修行者的气息都发生了改变,不少武试学子掀开车帘,神情或凝重或惊愕或绝望地注视着从他们眼前面无表情经过的一行人。
在这样可怕的传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