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英国公朱宽,感谢各位官爷相助,”朱宽稳稳站在官兵中间,后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干瘪老头。
朱宽的视线穿过护卫队看向站在朱鸾边的朱戎。
“大哥”朱鸾酒色过度的浑浊眼珠里闪过一丝失神,但随后站在他后的老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朱宽重新端起了英国公的架子,恢复了泰然自若的姿态,眼神轻蔑地看向朱戎,“有人冒充我朱家子孙,还协同盗匪夺走了我英国公府的丹书铁券,还望各位官爷做主。”
“这些人,”他粗短的手指指向朱戎前的护卫们,“说来惭愧,原本是我家的护卫,结果竟然被盗匪用钱给收买了,都是些背主的无耻之徒。”
“我们不是”有年轻点的护卫瞪大眼睛,忍不住反驳道,“我们是老太君的人是当年小公爷选出来保护老太君的,我们怎么可能是背主之徒”
年纪大的护卫们则都陷入了沉默。将手中染着血的刀剑在上擦了擦。
他们的上都被血染红,神疲惫,面容变得木然。
战场上,没有对错,没有黑白。
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能够被说成嗜杀之徒,能够被说成乌合之众,能够被说成叛国之人。
这种事,并非没有见过。
他们不仅仅是护卫,还是曾经驰骋沙场的老兵。
“老太君的人”朱宽嗤笑道,“老太君现在在何方呢说要保护老太君结果护着个小孩子”男人的声音陡然严厉,“别当我不知道老太君已经被你们出卖了危在旦夕”
年轻的护卫愣住了。
朱宽的声音愈发尖刺,“我一直宽厚待人,但这一次,我作为人子,面对你等厚颜无耻之徒,纵然天能容你,我都不能容你”
“公爷稍安,”骑在马上的官兵大声道,“下官一定为公爷讨回公道”
前排骑在马上的官兵纷纷端起了弓弩。
护卫队们刚刚见到官兵时手下垂下的刀剑又纷纷举起。
但这次他们的脸上不再洋溢着之前的光彩,变得灰败不堪,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机械。
之前的盗匪也不是普通人,但是在初期就被干掉头领,并且已经在外拼杀多时,动作已经有些疲惫。
即便护卫们拼杀的时间要更长,但心理上并没有觉得他们那么的可怖。
但眼前的官兵,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兵刃雪亮,个个精神奕奕。
这是无法跨越的高峰。
即便他们的统领觉醒了指挥的才能,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仅仅凭借自己的这样一拨人能够打败这些毫发无损的官兵。
之前一直和他们拼杀已经损失过半的盗匪们看着眼前护卫队们狂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充斥整个院落,来地上死人的尸体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哈哈哈,这些人完了。”
“叫他们和老子作对,等下就要被砍成泥了,真可怜”
“来啊现在跪下求老子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段立峥闷头紧锁,重新缓缓拔出腰间的赤子剑。
他看向边的晋阳公主。
陶女官紧紧抓着晋阳公主的隔壁,浑颤抖。
“下,我们要不要”
晋阳公主直直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官兵统领。
统领看向她的方向,在看到晋阳公主的瞬间,像是被蛰了一样,唰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呵呵。”晋阳公主低笑出声。
她看向官兵队伍里那些有些熟悉的影,有些人虽然她没有印象,但有些人她还是认得的。
“原来在这里啊。”晋阳公主勾起嘴角。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和消失在九华山下的驻军相遇。
而那天晚上在九华山下体消失的驻军竟然混入了徽州府军之中,在这里帮助英国公朱宽“清理门户。”
“下”陶女官低低叫着晋阳公主,“为什么会”
“没想到英国公府的水这么深啊,”晋阳公主没有看她,低低说道,“掺和进来真是亏大了。”
“早就掺和进来了。”有淡淡的女声从她边响起。
朱鸾终于不再靠着柱子,走到了晋阳边,卫勇一脸愤恨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