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宴暮夕玩味的问,“怎么古怪了”
江梵诗斟酌着道,“有种爱恨交加的感觉,那是五年前的中秋节,他妻子怀着身孕来参加宴席,我每到这时候心情都不好,就借着去洗手间想去花园里透透气,没想到看到他俩口子在桂花树那儿,他妻子似乎很喜欢桂花,仰着头,看着一树的桂花笑得很灿烂,他却没有,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看月份得有七个多月了,他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那不该是一个父亲或是丈夫该有的眼神。”
东方蒲皱眉接过话去,“还有这种事儿可我怎么听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东方将白嘲弄道,“爸,感情好也许是做戏给别人看啊,就像我二叔和二婶,谁不羡慕他们伉俪情深,事实上呢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东方蒲沉思起来。
江梵诗忽然笃定的道,“不,我能看得出,他俩的确感情不错,不是装的,只是对那个孩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很期待。”
东方将白扬眉,“难道是感情太好,二人世界没过够、所以不想要孩子”
这理由就牵强了。
东方蒲第一个反驳,“怎么可能我就算跟东方白不算熟,也知道他有多想要个孩子,他父母传统的很,一直催的很紧,结婚五年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怀上了,他会不想要”
“那我妈说的爱恨交加是怎么回事”东方将白问完,疑问的眼神看向宴暮夕。
其他人也是,这会儿还隐约猜到,宴暮夕想说的事儿多半就是这个让他们想不通的问题。
宴暮夕笑道,“江姨的眼光很敏锐啊,您说得没错,东方白跟他妻子白小雅感情很好,当年可是自由恋爱,没一点利益上的牵扯,这个白小雅家庭条件很一般,东方白的父母一开始瞧不上,却拧不过儿子喜欢,这才无奈应了婚事,结婚后,俩人也着实甜蜜了一段时间,但一年后,幸福就到头了。”
几人听的心里一动。
江梵诗问,“出什么事儿”
宴暮夕道,“刚才叔叔也说了,东方白的父母很传统,从结婚后就催着他们要孩子,俩人一开始没着急,想着顺其自然,但一年后没动静,长辈急了,东方白的妈脾性不太好,本就相不中白小雅,见一年都没抱上孙子,于是应拽着白小雅去了医院,怀疑是她身体不好,白小雅虽觉得屈辱,可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咬牙忍了,检查了一番后,医生说她身体没病,她婆婆却还是很有意见,讥讽她就是有不愿不育症,医生跟她解释,夫妻俩人在不避孕的情况下,同房两年不怀孕才能定义为这种病,显然白小雅不算,医生还建议让男方也来查一下,她婆婆当场就怒了,在她的观念里,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的事,她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东方蒲听到这里,面色变了变,“暮夕,你想说什么”
宴暮夕淡淡一笑,“就是您猜的那样,其实有问题的是东方白,他精子成活率很低,很难让他妻子受孕,这事儿,算是个秘密,只有他妻子白小雅清楚,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那白小雅肚子里的孩子是……”江梵诗想到什么,也变了脸色,有些不敢置信。
宴暮夕解释道,“江姨,您想错了,白小雅没给东方白戴绿帽子,她是做了试管婴儿,精子由相关机构的精子库里提供,这事,东方白也清楚,且是他提议的,他俩感情很好,可努力了五年,吃了很多药,都没任何效果,东方白只能死心了,可他父母又揪着这点不放,逼他跟白小雅离婚,真实情况,他没脸说,便跟白小雅商量,用了这个办法,他们家,他是独子,没有儿子,香火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