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如果好好活下去,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伍仔嗤笑,“我是个毒贩。毒贩还会有美好的未来谁信”
“水伯信。”李飞看着他,“他现在在我一个朋友的水果店里工作了。他现在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可我知道他不开心,因为他心里惦记着你。水伯活得够惨的了,你是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
李飞用天生的人脸识别技能找到了冯春月,又用在李维民那十几年耳濡目染到的一旦认真起来就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的技能,说服伍仔跟他一起去大排档撸了个串。
跟拿手铐铐着自己跟冯立的马雯在大排档胜利会师,并拒绝了马雯要把伍仔也铐起来的要求。李飞跟伍仔喝了两杯酒,倒是伍仔耗不住了,先开了口,“水伯去找过你……所以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
马雯给冯立这个右手被铐的倒霉鬼拿了个串,直截了当地问伍仔:“告诉我们林大鹏死的那天的所有细节——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水伯真相是为了他好,你怕水伯找凶手去拼命。但是你也要知道,抓凶手不是水伯的工作,而是警察的工作——我们的工作。”
伍仔嗤笑,“缉毒警还管抓杀人凶手呢这是刑侦大队的事,蒙不了我。”
马雯被噎了一下,但为了这事儿追到惠州来的李飞这会儿却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伍仔看,也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什么。
马雯不知道李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指望不上他,只好又耐着性子软下声音来接着劝:“伍仔,水伯对你那么好,救了你,把你当儿子养,你也得为他做点事吧”
伍仔别过头,故作不屑地冷笑,“谁稀罕他对我好,我又没要他对我好,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伍仔,”李飞忽然打断他,“你很久没被人这样管过了吧我知道那种感觉,有时候很烦,有时候,又觉得有人关心其实挺好的。”
“你‘知道那种感觉’!”伍仔这回真笑了出来,“哎呦,大哥,你这套路太明显了吧。”
“我妈在我八个月大的时候就死了,紧接着我爸扔下我不知道去哪了,三年前我去民政局给他申报了死亡。”这么多年来,李飞虽然不避讳父母的事情,但也从不会主动跟谁提起自己的身世,那毕竟是在心底生根发芽、随着年龄一起逐渐成长的一根楔子,这次为了让吕远开口,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如果真的像你表现的那么讨厌水伯,你根本就不会告诉他林大鹏是被人谋杀的事。”他声音很淡,听不出悲喜,看着从一脸夸张嘲讽到满脸呆滞不敢置信的伍仔,“——说吧,林大鹏到底是怎么死的”
很多时候,心理上的认同感很重要。
李飞最后那几句话都是戳着伍仔的要害说出来的,伍仔看着这个被水伯信任的、和自己处境类似的警察,半晌后,终于开了口:“去年,在东山的‘甜蜜蜜’夜总会里……我能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虾’。
“那天麻子让我过去给大虾送趟货,‘甜蜜蜜’楼上的卫生间里,大虾把里面的人都赶走了,把门也反锁上,我就把带过来的一袋冰毒和两个针管还有其他工具都给了他。大虾当时拿着针管问我两支够吗我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就伸舌头仰脖子地跟我做了个死翘翘的样子……我当时以为他只是逗着玩儿,所以还跟着贫了一句,说死不死得分人,向他那样的得用三支。
“他挺满意的,把货钱给我,我刚把钱收好,他电话就响了。我知道这行的规矩,也不想知道太多,但他不开门,我也不敢随便出去,就跑到旁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捧着水洗脸上汗,虽然水声很大,但还是能隐约听见一些他小声讲电话的内容——他说什么‘你放心吧哥,我会办得天衣无缝的,警察绝对查不出来’……这我才知道,原来他刚才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准备用冰杀人。
“但是我们这种做毒品买卖的人,打打杀杀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我洗了半天的脸,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大虾打完电话走过来,我才没事儿人似的关了水龙头。大虾让我记住那天晚上我跟他从来没见过,我也没来过‘甜蜜蜜’——这当然好,我也不想搅进这趟人命官司的浑水里,就连忙点头,后来大虾就先出去了。
“我在卫生间里缓了缓神,没想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