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秋老虎,秋日的夜晚微凉,空气中湿气较重,隐隐起了丝丝薄雾。
薄雾浸笼的花园里,两个纤细的身影似猫儿般悄悄迈着碎步,弓身向前走着。
“小姐,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不是奴婢说您,我小时候跟我太奶学过看相,小姐你最近流年不利,又是落水又是晕倒的,还是不要出府啦!老爷知道我跟你出府我就惨了。”被打扮成小厮模样的铃铛看着自家小姐一副谁也拦不住的架势小声絮絮叨叨着。
洛容柳本就提心吊胆,害怕被逮到,又加上铃铛这个笨丫头说什么流年不利。立马扭头给了铃铛当头一指弹,“流年不利,我先让你吃个闷梨。”
铃铛脑袋吃痛揉了揉,嘴巴撅着:“小姐,老爷都答应后日带你出门,你要是这次被逮到。怕是出不了门啦!”
“闭嘴吧!”洛容柳四下看了看,在原主的记忆里,小时候见过自家如今被唤作“陌玉公子”的哥哥小时候钻过后花园的一个狗洞。
只是这会天黑又起了雾,洛容柳好找了一会,终于在一处栅栏旁找到了狗洞。“哈,洛府的人心真大,这么多年了狗洞还在。”
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洛容柳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卷了袍边俯身就钻到了狗洞里面。
“小姐,你……”跟在身后的铃铛要哭了,小姐可是千金之躯,竟然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可是此刻洛容柳已麻溜地钻了出去,铃铛也不顾不得其他,依葫芦画瓢,也跟着出了府。
京都到底是都城,虽已至夜晚,但因着还未到宵禁十分,街面上小商小贩比比皆是,各处的酒楼茶舍悬着通明的灯笼,映衬的繁华的街道热闹非凡。
打远看过来,一个贵公子装扮的小少年正带着一个面色通红,额头冒汗的小厮走向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水云巷。
这水云巷里酒楼,赌坊,花船,伶馆……各色明目应有尽有,虽说是鱼龙混杂之地,但因开在天子脚下,又有不少达官贵人悄悄光顾,无端闹事的人倒也不多。
要说这水云巷最有名的舞馆还是与云州城有名的舞馆梦浮生并称“北歌南梦”的歌落宫。
铃铛真是怕了,小姐大晚上出府也就算了,还带她还这种地方,这要让老爷知道了打断腿都是轻的。
洛容柳身着白玉色梅花压纹锦衣,手着一把香木竹骨纸扇,扇面画团簇芙蓉花,扇尾坠着青玉葫芦。手中的扇面轻轻掩了下巴,一双刻意画过的眼睛透着英气,直视着歌落宫门口的小厮,:“我要一间甲字号观舞阁!”
这小官也是见多了贵人,只看洛容柳这通身的打扮便知是贵客,赶紧着引了路。
吓坏了的铃铛仅仅攥着洛容柳的衣角紧紧跟着。
洛容柳因着前世是云柳柳的时候,作为梦浮生的舞姬对这种舞馆最不陌生,又瞧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装起贵公子信手拈来。
一路尾随而来的寻风看着洛容柳娴熟的动作与表情,下巴惊诧得要掉到地上,忽然觉得盯着洛小姐这件事并不轻松。
眼看着二人已进入,寻风将银子扔了小厮身上,慌忙跟了上去。
洛容柳此刻坐在厅内,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前世的她是舞台中的被看客,如今成了一名看客。
歌落宫的装扮少了南方水墨淡雅的点缀,多了些富丽堂皇之感,重彩重金,鸾凤朱雀,金黄的异域图腾织锦羊绒毯更显得舞台华丽炫目。
洛容柳握着手中的茶盏,绿色的铁观音沉沉浮浮,洛容柳心无杂念地在心里呼喊:“多多,出来呀!”
这个地方是洛容柳能想到的自己熟悉而且有不少黑心肠坏人的地方,按理说这里不少富家子弟身上有打架斗殴,强抢民女的黑案底,应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