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枢记向来工作稳重,不能听风就是雨,自己这边必须核实完才能决定杨可是否接受采访。
“你先好好接待记者们,被怠慢了人家,我这边正在开生产会,一会儿通知你如何办。”
六人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但徐枢记说记者采访,心里都嘀咕厂子里没有什么出奇的事情,会采访什么呢
徐枢记放下电话,望向陈志,道:“小陈,杨可是分厂的工人吗”
陈志点头。
“他现在哪里”
陈志心里直打鼓,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记者该不会奔他来的吧,否则枢记也不会这么问我。
“早上向我汇报完去省服的结果,然后回整理车间了。徐枢记,他该不会又惹事了吧”
徐枢记很纳闷,如果手臂真是缝了五针,那伤的可不轻,怎么还能来上班,应该在家休养的。
于是问道:“他一个工人,去省服做什么他左臂受伤没”
“是我派他去省服的,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呢,一会儿我仔细给您讲一下过程。他身体挺好,活蹦乱跳地。”
随即想起杨可穿的是长袖汗衫,当时没在意,此刻才感觉奇怪,大热天的穿长袖,不怕捂出痱子来吗
马上道:“枢记,他穿的是长袖汗衫,我这就问问。”
……
回头说杨可从医务室出来,已经是瓢泼大雨。
心中暗道:这么倒霉。
右手捂住左臂的伤口,冒着大雨,向服装分厂跑去。进入厂长办公室,陈厂长不在。
杨可转身出了平房,跑向整理车间。
服装生产大楼前种植着花草,因为工人多,怕上下班不小心踩到花草,所以四周用三十厘米高的剑状窄木板拦着。
杨可也是心急,跑到拐角处,向前迈步,想跨过直角的栅栏。
没想到拐弯时,身体重心向内侧倾斜,左脚一滑,没有登上力,右脚脚面没有及时抬起来,刮在木板尖上,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冲去。
而恰在此时,整理车间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撑着雨伞,走出来。
因为是刚出来,伞在头顶前方,遮蔽了视线,所以打伞的人根本看不见前面,只能看见脚下。
“快躲!”
杨可想收住身子已是不可能,喊话的同时,也径直撞到大黑伞上。
“啊!”
伞被撞飞,打伞的人身不由己地被撞的向后疾退,高跟鞋的鞋跟绊到另一侧的栅栏上,整个人也跌进花草中。
杨可撞倒打伞的人,身子也被阻止了一下,极力向旁边躲闪,才没有扑在对方身上,但还是身不由己的向前奔了好几步,也跑进花草中。
转身一看,跌倒的人竟然是经编总厂第一美女:李梦洁!
此刻大雨瓢泼,两人如同落汤鸡一般。
刚转正的杨可当然不认识李梦洁,但他是重生,在上一世,李梦洁的身影就是厂子里的一道美丽风景,所以杨可并不陌生,此刻一眼便认出来了。
而李梦洁则不认识杨可。
她昨天就来整理车间找过杨可,王霞告诉她杨可出差了。所以今天早上忙完手头的事,又来找杨可。
她的目的很简单;
一,她要为哥哥出头,问问杨可为什么总和他哥过不去。
二,前天收到整理车间的稿件,是两首诗,她不信一个打架斗殴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好诗。她突然想到,这个杨可会不会是剽窃别人的诗歌!
要知道,诗歌是文学这个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是金字塔的塔尖。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在诗歌方面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造诣。
越想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