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牵着骡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在其身后,虚空一阵波动,之前消失的青衣仆人突然出现,手里多了一件牛头面具,将其扣在脸上,再次消失在原地。
青衣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座不知深深深几许的庭院里。庭院中,披着黑色重甲的兵士们五个一组,来回巡逻。
青衣连叩了五下,三轻,一重,一缓。青铜色的大门迅速打开,再环视了一下四周后,他迅速没入了院落中。
青铜色的大门,发出一声声叹息,缓缓合上,留给隐匿在上方的一位紫袍年轻人无尽的遐想。
院落的正厅中,十一位带着兽首面具的黑衣人,正在大声争吵着。他们见到牛头面具走了过来,纷纷息了声,宛如一团在黑夜中熄灭的火焰。
牛头面具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鼠头面具的黑衣人声音开口,低沉,浑厚。只见他单手一扬,一幅通体泛着幽光的黑色卷轴悬浮在了空中,不时发出金石相交的声音,似乎是在反抗鼠头面具。
“让我们看完在廖长空身上发现的唯一一件东西,再做决定!”
牛头面具人面具下的淡淡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体紧绷,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见众人没有意义,鼠头面具往卷轴注入一股灵气,一幅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幅黑色卷轴是修仙界的灵气卷轴,可以用来记录看到的画面,还能兼具声音。灵气卷轴是修仙界的四大发明之一,与人尽皆知的乾坤袋齐名。不过由于价格高昂,并不能够普及。
天空仿佛一口大铁锅,广袤无边,笼罩着四面八方的原野。天色蔚蓝,秋风吹起,牧草伏倒一片,露出隐没于草丛中的牛羊。
在敕勒平原的前方是群山,群山虽然连绵,可当中仍有缝隙。
四座雄伟的城池就建立在四处缝隙之中。城池高达数百丈,几乎和周边山峰齐平,实乃易守难攻之兵家要塞。
一座城池之下,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尔等蛮夷,妄图从大秦版图中分裂之出去,当真是不知死活。”
城池之下,一位身披盔甲,脚踏祥云的青年将领运足灵气,朝几百丈高的城墙上喊话。
“吾等偏居一隅,本就实属不易,你大秦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等添为大秦臣子,便已是无限荣光,又为何要独立割据,自立政权”
“别和他废话,杀。”城墙上的垛口探出一位鼠头鼠脑的人影,往下方抛出一物。
此物在空中蓦然变大,似车轮般大小,朝着青年将领直勾勾地砸下。数百丈的高度,只是一个呼吸,携带者破空之声,到了青年将领的头顶。
青年将领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命丧当场。旁边的金甲护卫则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青年将领,双手擎住此物,双臂发出金光,可此物锋利无比,只是一个眨眼,护卫身上金光暗淡,此物便将其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青年将领定睛一看,才发觉这是一个齿槽密布的轮子,又见护卫惨死,怒发冲冠: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攻城。”
一时间,四面架起云梯,火炮法器威风无量,轰死了数十个城墙守卫。
可吃此大亏后,守卫们一个个龟缩不出,不露出头。只是用灰瓶,炮石,火弓,硬弩,长枪,千方守御,万法护城。
青年将领见攻打城门半日不下,反而兵卒损失不少,命军士鸣金,退兵回营。
“将军,末将无能,愧对朝廷,愧对祖宗,未曾攻下城池,反而损伤了八百兄弟。王爷的亲卫队也死了一人,末将对不起王爷。”
青年将领一回到营帐,清点了一下伤亡,便来主帐汇报情况。
“无妨,你且先下去。本将军还有事与司马商量。”
“是。”青年将领看着营帐中沉默不语的二人,明白自己地位不够,没有资格倾听,旋即抱拳告退,
主帐内有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坐着的是灵风大将军。他他个子不高,下颚上分布着密密麻麻,黑黑硬硬的胡子茬。不过可以看到点点雷芒不时从他身上溅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