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只有寒夜呼啸的风声在昏暗空旷的大殿内穿梭回荡;齐鱼侯凝神屏息,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不只是他,便是一直站在角落的秦夜也紧紧皱起了眉头,龙椅上,那个男人的震惊与愤怒正在交织盘旋……
“寡人听你说,那柳明旗既然与白诺城有深仇大恨,又是林笑非的舅父,他岂能愿意出来作证!”许久后,陈煜才轻敲着龙椅问道。
齐鱼侯的额头紧紧地贴在昏暗冰冷的玉石地板,答道:“陛下有所不知,那柳明旗虽然与林笑非关系匪浅,但是他也着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再有一件,当初他虽然奉林笑非之命去大空寺暗杀霍炎,却没想到霍炎死里逃生,更机缘巧合地是,竟然让他练成了早已失传多年的泥犂鬼剑,如今他化名呼哧喝刹,已经坐上了暗影楼楼主之位!”
“竟有这等奇事!”
天下奇闻不少,可如此奇闻巧遇也着实让陈煜有些惊异。
“是的,陛下!”
齐鱼侯点点头,继续说道:“如今霍炎的身份地位已然今非昔比,自然要寻柳明旗的麻烦,林笑非知道后,不愿徒生事端,开罪暗影楼,便将全部罪责一并推到了柳明旗的头上,所以如今柳明旗与林笑非二人表面上虽有侄舅之亲,实则暗中早已反目成仇!只要陛下首肯,罪人齐鱼侯愿戴罪立功,只身前往暗影楼救出柳明旗,到时,他这个当初的见证人,自然会出面为白诺城公子洗刷冤屈,同时也能一并揭露林笑非这个伪君子背君弃义的小人作为!”
陈煜斟酌片刻后,笑意难掩,果然满意地说道:“果然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齐鱼侯暗自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听陈煜忽然冷笑出声,“不过……你这狗东西,在寡人派出冷伦后还敢暗杀白诺城,实在可恨至极!”说着,陈煜忽然高声吩咐道:“秦夜,给他长点记性!”
“微臣遵命!”
角落里,秦夜身背长剑,一脸阴冷地缓步走了出来;齐鱼侯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却不敢抬头,也不敢求饶。
片刻后,只见秦夜的身子忽然一颤,人还站在原地,长剑却已经入鞘;一瞬间,齐鱼侯仿若遭受雷霆之击,豁然瘫软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却仍旧咬着牙不敢吭声,稍过几息,齐鱼侯的全身上下才开始渗出百十道不过方寸细小的血迹,那模样就像是全身刺入了千百道钢针,奇痒难耐,剧痛入骨,不是凌迟,却甚是凌迟……
“呼呼……”齐鱼侯颤抖着身子,挣扎许久才艰难地爬起来,“罪……罪人,谢过……谢过陛下不……不杀之恩!”
“哼,你于寡人,不过狗命一条,死与不死,都无甚关系;不过……若是能使正义大道昭章于天下,洗刷那些不该有的冤屈和污名,你的狗命也才有了留存下去的些许意义!”
说着,陈煜站起身来,认真的撇了齐鱼侯一眼,一边向内殿走去,一边吩咐道:“秦夜,他交给你了。”
“是,微臣遵命,恭送陛下!”
秦夜缓步走到齐鱼侯的面前,用脚尖勾起他苍老煞白的脸看了看,冷冷的说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现在本官就送你去见阎王;第二个……”
“罪人选第二个,日后,罪人唯秦大人之命是从,赴滔倒火,在所不辞!”还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