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摸了摸自己的脸,松了口气,冲着惠道连声道谢:“谢真人,谢真人,我感觉好多了!”
余律凑过去细看,而张胜很是惊讶,缠着惠道就问:“真人,您这个铜镜,莫非是仙家法宝一照就出了一道光,这种事,我只在志怪话本里见过!”
惠道心中微苦,叹着:“这是我师祖所留之宝,有着师祖的法力,只是用一次就少一次,要不是为了方公子,我还舍不得!”
方惜心胸开阔,不记仇,虽两次符水吃了苦头,可现在既治好了,很是感谢,听了这话,立刻会意:“多谢真人慷慨相助,我今天带钱不多,再捐十两聊表心意,以后还有贡捐奉上。”
说着,就取出一块元宝,十两重,底白细深。
这数字可不小,就算方家是官绅之家,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子侄一年就二三十两,小道童连忙接过,明显露出笑容。
苏子籍看惠道一眼,发现这看似贪财的老道,并没有将目光落在被小道童捧着的银子上,又见诸人肃容,陡然间明白,这道士虽刚才失手,但桐山观既能成名,确有些真本事。
惠道似有所察,看向了苏子籍,想到刚才的事,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就笑着说:“诸位,请到里面奉茶。”
说着,廊下本有小僮扇炉煮茶,迎着入内,不久就有茶叶罐进来。
“这是七馈春,虽不算最好,聊以发之兴致。”惠道说着,给各人倒茶,香气渐渐弥漫,大家品茶,果觉清香爽口。
张胜喝了几口,就忍耐不住,问着:“真人,这法术,我等很是羡慕,仙道可以学么”
哪个少年不求仙羡道,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挺直了身子竖起耳朵静听。
惠道听了,看了下众人,目光一闪,又转瞬即熄,苦笑:“求仙羡道,我也想,要不,我也不会当了道士。”
“世人说,法术易得,大道难求,只是这法术也难得,多有三弊三缺之难,并且就算咬了牙,认了这弊缺,也不过换得些皮毛之术,一辈子难以成就,更不要说大道了。”
“你等都是公子,大有前途,说不定还是未来的贵人,可愿无钱无权,还受得鳏、寡、孤、独、残诸种之苦”
“若是愿意,贫道倒不吝啬开得墙门。”
说话认真,语气诚恳,诸人听了,身一紧,心一缩,张胜就第一个摇头:“要我一辈子无权无财还罢了,还要断绝家族,无有子嗣,这还是免了。”
郑应慈放下茶杯:“求仙羡道,多是飘渺,富贵不是坏事,就算是想要不朽,在生民立业的大道中求,也更是直道,这些法术,我是没有缘分了。”
苏子籍手捧着杯子,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只有方惜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心动,只是想着家里的财产,以及俏丽的未婚妻,一咋舌把话吞了回去。
“生民立业的确是大道,功德很大。”惠道听郑应慈这样说,见着众人反应,也不生气,只是一笑:“只是有着官道,自然就有小径,小径也能通得幽微之处,可所谓天生诸道,自然有用!”
“来,请喝茶,茶微凉,别有风味,再凉就不好喝了。”
大家于是喝茶,这时茶微凉带着幽香,果别有味道,来到桐山观就提高了警惕的苏子籍,却敏锐发现,惠道对自己只有好奇,并无恶意。
“难道欲害我的桐山观道士,并不是此人”
“这也有可能,一个道观里,必不会只有一名道士。”
但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