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找我过来,不知所为何事”梁叔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淡然问道。
“晚辈初来乍到,得闻梁叔之名久矣,心里仰慕得紧,总想登门拜访,却一直不能成行。”
“既是登门拜访,那就应当去寒舍一叙,却怎的叫我过来”
“那是因为最近听了传闻,失了兴致。”
梁叔放下茶杯坐直身体,沉声问道:“什么传闻”
“最近几年来美国西岸传出的大陆非法移民跳船溺毙、闷死船舱,或者在深街陋巷发现的横死华人尸体,经过联邦调查局的深入调查,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洪门致公总堂。梁叔,可有此事”
梁叔脸色忽青忽红忽白,一拍桌子怒道:“后生仔,你叫我过来寻开心是吗”
陆致远不为所动,两眼直视对方道:“我只问你可有此事,怎么就是寻开心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
梁叔闻言拍桌之手微微颤抖,半晌无话。
陆致远双眉倒竖,一拍桌子怒道:“一方有难,四方响应,方是洪门昆仲;复兴民族,振兴中华,永是中流砥柱。那么多前辈好汉创下的大好基业,如今到了你们手上,却成了大肆敛财、蝇营狗苟、伤天害理的工具。这等洪门,有何可敬”
梁叔脸色通红哑口无言,愣怔良久方才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横竖不是我做主。”
“要是由你做主又如何”
“老夫自当鞠躬尽瘁,挽山即倒,赴死易耳。”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又如何”
“那我们让你做主就是。”
“后生仔,你可真说得出口,此事何其难也,岂能由你决定”
“难可以想办法攻克嘛,就怕你见山而退望风而逃。”
“陆生,我看你早已胸有成竹,就别激将了,老实说吧,计将安出”
陆致远站在门口,看着忐忑不定的叔侄俩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发笑。
不舍孩儿,安能套狼不舍己身,怎可上位
他转头对阿耀说道:“你等会去警局把那事办好就藏起来吧,明天晚上带个敛尸袋过来就行。”
阿耀点头离开餐馆。
陆致远关上大门,坐在桌边仔细想了想,确定诸事再无遗漏才放下心来。
半小时后,吴尚香回来了。
“大哥,你在家啊门口那么多想吃饭的在议论呢。”
“不都贴了歇业告示吗还议论什么”
“说你这老板开个餐馆还没到一月就歇业,铁定是败家子,绝非做生意的料。还有的说你狼子野心想吊住人家的胃口到时候涨价,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由他们说吧,那两个帮厨的帐结了吗捞仔和阿琴怎么样他们还好吗”
“帮厨的帐结了,捞仔和阿琴恢复得不错,今天一大早就都醒了,我去的时候他们还在互相说笑呢。”
“也是他们命大,你问了他们没有去不去洛杉矶”
“他们都答应了,说到时只要你同意,他们俩都去。”
“阿香,你觉得他们像不像在谈”
“谈什么”
“谈情说爱啊,还能谈什么”
吴尚香嗔道:“大哥你说什么呢,他们谈不谈的,我怎么知道”
“那你问过阿琴了吗”
“问什么”
“你说问什么”
“大哥我饶不了你。”吴尚香羞红着脸挥拳击去。
陆致远闪身躲开双手举起,“好了好了,不说这个,等会我们去拿驾照,顺便在外面吃饭吧,懒得做了。”
吴尚香刚想反驳,听到最后四字才点头同意。
半小时后,两人见门口无人,这才驱车前往湾区南部汽车城。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