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白淕却不知道,他听了祁溯的话也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自责不已,低头蹙眉咬着下唇,抠了抠自己的手想解释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可再解释也没用了,木已成舟,说错的话再也收不回口,只能任由人家数落。
白淕比祁溯矮着半头,他一低头祁溯就只能矮下身去侧着头看他的脸,见他把下嘴唇都咬白了:“怎么教育你,你不开心了”
白淕也不再看他:“没有。”
“那你给我笑一个!”
“……咦什么”
“笑一个,我就不再追究你了!我看你跟你哥哥长得挺像的,但我从来没见他笑过一次,总觉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长在他身上实在浪费,今日没想到逮……碰上你,所以,怎么也得看你一笑才行!”
不知道那样俊美的人,笑起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想来,肯定不会差的……
白淕觉得他这要求有些过分了,他白淕又不是卖笑的,即使做错了事情,可也不能没了尊严,别人说笑就笑怎么可能,他生为白家人,铁骨铮铮,自然不会答应,抬头时眼里的决绝让祁溯也颇为惊讶:“错归错,您罚就是了,人之喜乐应有心生,恕我做不到旁人让笑就笑。”
祁溯心道:小东西,不仅挺倔,还挺有骨气,看来这太朝丞相的职位世袭给他们白家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样的人确实不容小觑,不过真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能让兄弟二人都这么优秀。
祁溯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刁难他了,取了别在腰间的芭蕉扇子扇了几扇,第一次对白淕露出了一个正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罚你做什么逗你玩玩儿罢了,我还有事儿呢,下回见吧。”随后到一旁捡了自己的外衫来往肩上随手一搭,拿起扫帚拖着就往竹林外走了。
白淕怔在了原地,从来没见翛王有这样宽宏大量的时候,以往的翛王应该是那种抓住别人一个错误就越说越大,往严重的方向处理的人,而今日就这么轻易将他放过,实在令人诧异,
临出了竹林小路,祁溯才回头冲白淕喊了一句:“小鹭!”
小鹭白淕循声望去,见祁溯也正望着自己,于是指了指自己,不敢确定那个名字是不是在叫自己。
结果祁溯非常肯定:“对,就你,小鹭,以后我就管你叫小鹭!”
“……”
“你回去告诉你哥,祁溯应他的要求,今天出门扫街啦!扫得跟镜子似的,都能反光啦!听清楚没!”
“……噢。”这话他可不敢说。
祁溯朝他挥了挥手,再一笑后便拖着扫帚摇着扇子往竹街去了。
难怪白淕今日回来街道上干干净净,连个污点都看不见,人人走路也都是小心谨慎,不敢留下半点垃圾,原来是因为今日扫街的人是祁青岑这个大魔王,没人知道他今日又想发什么神经出来扫街,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人人不敢苛待他扫过的地面,连他没扫到的地方也认真对待,打扫的干干净净,光怕被他揪住找事发难。不过,白淕倒从来没想到祁青岑做这事是因为应了自家兄长的要求且他祁青岑还真的肯放下身段去做这种连下等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知自家兄长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他有如此转变。
白淕从安太尉家出来,回家得用一多半个时辰,安太尉家与白家是世交,半月前安太尉回归京城安阳,所以每隔三五天白淕就得到他家里去习武练剑学本事,但每次安太尉都从来不叫人送他回家,自家的兄长也从未命人到太尉府门前接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徒步去,徒步回,好在太尉府就在竹街,离云澜山并不太远,几里地便到了,但自家的水云间却在云澜山的半山腰处,他想回家还得走长达七里的山路,往下走还算容易,但要往上走还得稍作休息,不过,今日回去他白淕又得去跪祠堂,虽说对祁青岑没大没小这种事情自家兄长并没有看见,可他人就是,但凡做错些什么就会良心不安,不去跪一次就会变成心病,难受得很,可只要膝盖一粘拜垫立马就好,这事儿便也能放下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但是他清楚,小的时候时没有这种状况的,可自从兄长接手白家一切以后,他才变得如此,且越来越严重。
……
午膳苏秀蓉到正厅时,菜早已备好,白远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