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他第一次进翛王府时做的事情,从未对外声张,没想到白远贞他竟然知道。
白远贞回道:“当夜翛王府有多喧嚣,你到君子四街去随意打听一下便知,想来,怕是可以称之为烦扰民众的地步。”
“……”祁溯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抬手捋了捋发尾,被沾了满手的水:“我……只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毕竟那是……失忆以后第一次回自己的家。”
“……”
白远贞没有再继续接他的话,许久都没有了声音,害得祁溯以为他又走了,站在原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白大人”
无人应答。
“白远贞——”祁溯扯开嗓子吼了一声。
照旧无声。
“……好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走路无声无息跟个鬼似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
祁溯可不想站在那儿死等了,抬脚就要走,不过一个小小花园而已,难不成还能困死在里边不成可是他压根儿不知道白远贞根本就没走,连步子都没移动一下,低头看着祁溯在自己的鞋子上踩了一脚,结果那软绵绵的触感又把祁溯吓得惊叫着倒回了花丛里,“嘎——什么鬼!”
“……我并没有离开。”
“……”这话听了真是叫人火大,等祁溯第二次从里边爬出来的时候,凭着感觉找准了白远贞的脸便是一通数落:“你没走你不知道回话,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远贞语气淡漠,问道:“你叫我,我就必须得应你”
“……”这又叫什么话虽说自古没有这种必须回话的规定,但回话也是一种礼节问题,难不成一声不吭看着一个得了夜盲症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找不到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这个人可真是,有意思……
白远贞终于从他的脚上移开了视线,转而盯着他那张隐隐冒着火气的漂亮脸蛋子,淡漠道:“没有合你脚的鞋子,你就这么走去韶月台如何”
祁溯愣了愣,随即问道:“韶月台离这里很近吗有多……”
“一里地。”
“滚——”去他妈的,你怎么不说有十万八千里,我还能去取趟经回来,祁溯气的手都在抖,插着腰横眉怒目,抬起一只手来想指着白远贞的脸跟他理论一番,却什么都看不见,视线也偏移到了白远贞一旁的栀子花上:“你当老子是没进化完全的人猿吗你脱了鞋在这种石子路上给我走一里地试试看!”
白远贞歪了歪头,又开始沉默了,直到祁溯又继续开口叫他才低头看着他的双脚:“你想如何,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
“翛王殿下,在下还有要事需回去处理,不能在此地陪你了。”
一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走,祁溯就慌了,赶紧扑过去摸索着摸到了白远贞的衣袖上死死拉住,“别别别,你不会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不管了吧那好歹找个人来把我带出去啊!”
白远贞从他手里抽了抽袖子结果没有抽出来:“现已子时,家丁们已经入睡,你且就自己看着办吧。”
祁溯急忙道:“不,不行!”
“为何”
“我……”祁溯转了转眼睛,他知道白远贞讨厌他,巴不得快点儿从这儿离开,可他要是一走,那这深更半夜连灯都看不见的地方,想出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趁着身边还有白远贞这个大活人在,自己还能有一点安心:“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你们水云间的客人,你堂堂水云间的家主,就这么把客人丢下不管不顾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这样待客,你将来怎么有脸去见你家列祖列宗!”这问题在祁溯的嘴里上升的就有点严重了。
“……”
祁溯像只树袋熊一样自己摸着白远贞的肩膀和后背就赶紧圈紧了往上爬,边爬还边笑道:“既然没合脚的鞋子,那就劳驾你背我一段路呗背我到那什么韶月台里去,我也就不再叨扰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即可。”
白远贞站在原地道:“韶月台过远,来回折返费时费力。”
祁溯摇了摇白远贞的肩膀:“你不管,那你去哪儿就把我带去哪儿,只要别让我一个人走就成,反正……”祁溯说着说着就攀着白远贞的肩膀踩着鹅卵石的小路往高一跳,将双腿盘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