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义从姚局办公室出来,已近午夜。他活动活动腿脚,准备洗澡。
走进淋浴间,才发现上次换下的脏衣服还堆在墙角—忘了带回家。似乎妻子电话提醒过
他苦笑一下:
生活上不修边幅,甚至有些邋遢,是他的多年“硬伤”。好在妻子见怪不怪,全力以赴照顾孩子,解除他后顾之忧,让他能安心探案。
想到多夜未归,正义赶紧找出一只方便袋,将脏衣服胡乱塞进去,打算锁门回家-办公桌上手机骤响!
半夜三更电话响,不是杀人就是抢。这是他十几年刑警头目生涯心得。
他扔下袋子,快步回到桌前一看-杨志金
“难道‘面包车’有着落了”张正义等过5秒—始接听,稳稳道:
“你讲-”
亲面兽语音急促、条理不乱,讲了上半夜“追车”的最新进展。
“嗯-你、沈所和箭山所两个弟兄,继续追;其他人明早撤回来。”正义说完,挂掉电话。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正义边答应,边掏出一支电线杆子。
程大挟着一股冷风进入,反手掩门兴奋道:
“张局,‘黑普桑’有眉目了!”
“嗯”张正义顺手将烟扔给程勇,又掏一支。
程勇趋前替瓢把子点上,坐到办公桌另一侧,便汇报开来——
任友军和倪雨桐等人对黑普桑穷追不舍。以桐溪中学下卡口为起点,将城西片能通车的路径进行视频围踪,发现黑普桑6日21:45,出现在环城西路上。
继续追击,在7日00:34,黑普桑经过往南颐县三岔路口,没往西去尧山镇;而是折向北开往南颐县城。
他立即联系南颐刑大汪大队长-请求协助;并安排老任带雨桐、小冬连夜赶过去。
据豹子刚刚反馈:
黑普桑当夜停在南颐县城一处小旅馆前,车上四个人随后住宿。据旅馆服务员回忆,四个人第二天快中午时候—才驾车离开。
“4个小仔‘身份’清楚了”张局问:
住旅馆有登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春光此前只打听到三个马仔的绰号。
程勇未立即应答,摁熄烟头,眨眨眼道:
“没有-没有登记…如果不是街面探头拍到黑普桑,还有‘人下车—进宾馆’过程,估计旅馆老板不会承认、服务员也不会讲实话。他们知道,不按规定登记,要罚款的…”
“唉-搞什么鬼!”正义气恼地离座而起,气咻咻道:
“要是‘登记了’,多简单、多简单呢!你讲-是不是、是不是”
“……”程勇颇有同感,只是不便出言附和—那样不啻火上浇油。
他拿出两支香烟,递1根给受刺激的正义,权作劝慰。
张局点燃-猛吸两口,隔着烟雾问:
“旅馆老板—人怎么样装的有‘监控’呗”
“我听汪大讲:旅馆老板是他们城关派出所一个副所长的老表,就是个做小生意的,社会交往不复杂,没有前科劣迹。”程勇提前想到这一茬,不慌不忙道:
“我问过豹子,旅馆有监控,他们正在拷;从4个人进店过程看,和正常人住宿一样,好像‘喝过酒’。老板、服务员都做了谈话笔录。”
“嗯—”张正义坐下来,安静抽烟,心里吃惊不小:
黑普桑开始是3个马仔,中途上了1个,一共是“4个”;凌晨到南颐县城住宿还是4个;第二天中午四人一起离开。
那“红袄男”呢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前怀疑红袄男是四马仔之一,现在看-不可能。可面包车怎么到了他手上呢宁赖子呢他和宁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局,豹子讲: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