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仙师把情况告诉文云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句话压在她喉头,不吐难受。可就算说了,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无力的狡辩。还没说出口,仙师们就已经走光了,留她一人独自跪在大殿门前,尤佑攸的身体被随意地扔在一旁,像只刚杀的猪。
文云意脑子嗡嗡发响,她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有这样的预感,一直都知道尤佑攸有一天会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快。
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她想要解释,她想要诉苦,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没有意义。
文云意用力在大殿前磕了个头,一把背起地上的尤佑攸,迷迷糊糊地就下了逸辉峰。
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自己,所有人都在远远的围观,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可怕的动物一般。仙师甚至安排了三四个内门弟子专门跟在身后,只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会“自觉”离开。
文云意甚至还从人群中找到了魏德的身影,而这家伙远远躲在角落,连视线都不愿与她对上。
脚下每一步都很沉重,带着绝望,也带着尤佑攸的体重。
文云意知道这是在仙山上最后的时间了,纵使有万分的不舍也没用。她不自觉地回忆着上山的这大半年。
她试着回想些美好的记忆,但脑中充斥的不过是师兄的责备,以及每天日夜干着苦力般的活,挑水、砍树、种地,甚至让她有能力把胖乎乎的尤佑攸从逸辉峰上背下来罢了。
自己上山求道到底求到的是什么啊
文云意心中一阵哀伤,把尤佑攸抛到地上,抱着双腿就坐在台阶上痛哭起来。她哭得是如此的凄凉,像是在把上山半年的苦楚全部洗刷出来。逸辉峰很是安静,甚至连一点鸟叫虫鸣都没有,只有女孩的哭声在山间回荡,引来回声。像是整座仙山都在陪着她哭泣。
内门弟子不知该如何安慰,文云意既因事端被赶出门派,他们也不好上前交流,只能远远看着她哭。
等文云意哭累了,就背起尤佑攸又走了一段。走累又蹲在地上哭一阵。就这么哭哭走走,待到天黑时分,也已经走到了轩雨峰。
她远远眺望着与自己相处了半年的同年弟子、仙山、宿舍以及那硬乎乎的床,似乎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却打心底的不愿离开。
自己既然已经说是这家伙的亲戚,或许这就是为此付出代价。
文云意一直觉着尤佑攸会有各种奇怪的方法渡过难关。而此时的他不知为何,一点生气都没有,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文云意很想知道问问这小子,到底是干了什么,能让掌门如此生气,更想丢下这家伙一走了之。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带着尤佑攸,住在山下的小镇上。
文云意越想越窝囊,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尤佑攸醒过来,就立马离开,老死不相往来。自己的好人人设也该画个句点了。
由于不是旺季,住宿的费用也并不多。
只是尤佑攸从大殿出来后连续昏迷了3天之久,在最初的愤怒之后,文云意不免有些担心。
实际上尤佑攸的真身就藏在肉身的肚子里,掌门并没想取他性命反而真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带着灵气的一掌正正打了尤佑攸的真身之上,让其晶体产生裂痕,紧急进入了休眠状态。
当他醒来后,文云意正巧坐在床边,已经3天了眼角还是带着泪痕。她眼睛肿得像半块苹果,也说不清是哭的还是熬夜熬的。
文云意气已经消了,但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醒啦”文云意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把话说出:“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被赶出彦龙观了。你也知道这该多谢你,都是你做的那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