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义父”
琉璃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着的那只脚也慢慢放了下来,全身紧绷,站在轿子前面,身边还躺着那些哀嚎的轿夫。
童贯面色凝重,与方才陈辽假扮的童贯全然不同,单说这气场,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只那么一个眼神,就让琉璃白从脚底板冷到了脑子,站在那里不敢动。
“你这大白天的,咋咋呼呼干什么呢方才的话可是对我说的”童贯皱着眉头,问道。
“儿子不敢。”琉璃白一下子单膝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低头不敢回嘴,哪里还有刚才那番气势汹汹。
而此时,陈辽正趴在不远处的墙头上,还戴着童贯那张人皮面具。若是现在有人发现了他,那就会出现一幕非常诡异的情形。一个童贯正站在胡同里,冷冷瞪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而一个童贯则趴在墙头上,一脸的猥琐阴狠相。
忽的,身旁落下来一大片影子,陈辽抬头,是第五贺麟。
“做得不错,时间点挑得刚刚好。”陈辽回过头去继续盯着那边看,嘴巴里却说道。
第五贺麟点点头,说了句“撤了”,也不等陈辽反应,就一把抓住陈辽的肩膀往下跳了开去。身形一闪之间,就已经被琉璃白敏锐地觉察到了,只是现在的他不敢抬头看就是了。
“先起来吧,身为倾城府的琉璃爷,这青天白日大打出手也不注意一下,回府再说。”童贯说话的语调并不高,但每个词每个字都如同一块块寒冰一样砸在琉璃白心上,让他通体冰凉,热不起来。
之后,童贯便一语不发地回到了轿子里,安静坐着,直到琉璃白将那些轿夫都踢起来重新抬着轿子往前走。他也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站在轿子边上跟着走,离开胡同之前,瞥了一眼方才陈辽趴着的墙头上,此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这边厢,第五贺麟拎着陈辽就跟拎着一只小母鸡,啊不对,拎着一只小公鸡似的一路奔回了水央小筑,进门就很不客气地扔了出去。
“下手轻点儿!就算我先前跟你们对着干,现在还不是帮着你们了么”陈辽心中不爽,朝前飞出去的时候直接一个利落的前滚翻,回头就吼道。
却见第五贺麟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直接路过陈辽身边,朝着正走出客厅的公玉少而去。公玉少一脸胜利的笑容,只不过还不够,还差很多,还差很多呀!
“如何”公玉少明知故问。
“吃瘪了。”第五贺麟浅浅的微笑着,眼眸之中却毫无波澜。
陈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服,脸上还顶着那张童贯的面具,可声音却是没那么浑厚
的。童贯虽说是宦人,却因着二十多岁才净身入宫,所以嗓子比其余宦人都来得浑厚深沉些,甚至陈辽的声音也没他那么浑厚。
“你若是在场,看见琉璃白那副嘴脸,恐怕是要笑到心里去的。”陈辽走到跟前,说道。
公玉少望了他一眼,眼睛一眯缝,竟然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陈辽的后脖子那里,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淡淡道:“这张面具做得倒是精致,你连那么隐秘的地方都做了防护,很不错。”
陈辽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不觉后退一步,摸了摸有点发凉的后脖子,问:“你是又要怎么样”
公玉少轻轻一笑,只问:“这张面具能持续戴多长时间”
“七日。”陈辽答:“七日之后便会开始脱落,需要重新粘合,很是费力。”
公玉少点头,站在他身边的即墨楼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