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微笑,像慢性毒,不会在瞬间致命,但它的危险性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清楚。
少年就那么嫣然的笑着,朝她伸出手。她却只觉得浑身冰凉,即便握着刀子,她还是忍不住一步一步地后退,脚步颤抖着,有好几次都软的差点跌倒。
有一种恐惧,是不需要言明的。
“啪!”
两双大手突然搭在她的肩头,身子一僵,她便无法动弹了。恐惧在那一刻,像蛇一样,爬遍了全身。
吞下一口唾沫,慢慢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两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铜铃一般大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双手覆着厚厚的茧,布满青筋,粗糙而有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手一抖,刀子落了地。
少年始终保持着那样的微笑,一手负背,一手打了个响指,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朝那两个大汉勾了勾手指,她就这么顺从地被带走了。
迈进那道高过自己脚腕的门槛,她不知道,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捋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低沉着嗓子,那个雪白的少年站在他身边。
“小凤。”她哆嗦着身子站在那里,穿着破烂衣服的她压根儿就不适合待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那只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听说你下手狠辣,不如跟了咱家。日后锦衣玉食,享之不尽,要什么有什么,如何”那个男人舒服地靠着椅背,眯缝着双眸,嘴角微扬。
“你想要我做什么”大着胆子,她问道。
“替咱家杀人。”中年男人一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浑浊的双眸中射出一道精光,幽幽道。
杀人嘛,她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甚至现在只要一听到杀人两个字,她就心里痒痒,巴不得就在下一秒能够喝下那一口滚烫的鲜血。
“好!”握紧了拳头,她咬着牙答道。
微微一笑,中年男人挥了一下手顺势支撑着脑袋,道:“白儿,带她去沐浴更衣,以后你教她,怎么杀人才能让血溅不到自己身上。”
琉璃白点点头,朝着她冰冷地笑着。
自此,她成了凤凰女,一个以血为生的女人。
从一开始,第五贺麟和公玉少等人就弄错了,她根本就没有修习什么天水国的禁术,压根儿就没有拿到血容。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吸食人血,喜欢咬破别人脖子的那种感觉,因为她说,那让她很舒服。
一日三餐,人血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而那个雪白的少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她的固定货源。
熔火阁的地下,就是一个秘牢,那里至今为止关着不下百个失去求生意志的百姓【¥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所以,琉璃白从不杀人。
原来是为了她。
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竟然也有这种时候么
“小雀儿,今日是想吃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老人还是小孩”琉璃白靠在凤凰女的大腿上,她带着点点红色的发梢垂到他脸上,惹起一点点痒意。
“什么都不想吃。”凤凰女双手抚摸着面前这个男人雪白的脸颊,这一刻,她没有那种想吸人血的心思,难得的无感。
“怎么了小雀儿,你今天看上去不对劲啊不舒服”琉璃白的手带着点温温的热,轻轻覆上了凤凰女略显冰冷的面颊,问道。
“我……有点累。”凤凰女垂下眼帘,缓缓道。
“你想离开太尉府”琉璃白果然是琉璃白,一眼看穿凤凰女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道。
凤凰女点头,她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累,是心累的那种,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琉璃白没有说话,他承认,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种念头,但后来被风一吹就散了。凤凰女和琉璃白不同,童贯是因为看上了她下手干脆,而琉璃白虽冰冷无情,却从没真正出过手。
苏苏的死,也并非他所为。
那一日在倾城府,凤凰女前脚刚至,第五贺麟后脚就跟到了,混在那些女人堆里,光明正大地与第五贺麟擦肩而过。
“阿白!”她不明白琉璃白为什么要和第五贺麟正面对抗,她不问,只是在琉璃白说倾城府不养废物那句话之后,轻轻甩出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