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第五贺麟沉默片刻之后,默默地将肩膀上的干尸过到了公玉少的肩膀上,顺手把被他扯下来的两只断臂一道塞进了公玉少的怀里,他低着头完全没看见公玉少抽搐的嘴角和僵硬的身体。
最后才缓缓说道:“我不在,要注意安全。谁欺负你了,就报我的名号,或者……”第五贺麟抬起头的一瞬间,双眸之中射出一道寒光,“本尊直接抄他的家。”
公玉少扯了一下嘴角,尴尬笑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倏地转身,没有一声道别的话语,他大踏步而去。
望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公玉少站在黑暗里,一如当初他站在城门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被黑暗吞噬,他道:“第五,我已不是那个皇了。”
良久,当公玉少转身,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你永远都是我的皇。”
用草席裹了干尸塞进客栈房间的床下,公玉少特地换了一套衣服,可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身上总绕了一层干尸味儿。这一路走来,公玉少还是第一次觉得那么不舒坦,脑袋边上挂着颗乌黑干瘦的头颅,搁谁谁不膈应的慌啊!
真不知道第五贺麟是处于一种怎样的心态,竟拿着人家两只胳膊在那儿耍着玩儿
奇葩啊!我大宋国好大的一朵奇葩啊!
再次出发前往应奉局,公玉少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要如何面对朱勔。只是当他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那一幕又冲进了他的脑海里,紧紧闭上眼睛,狠狠地甩去。
这一夜,漫长。
推开门,朱勔还在里面,正一下拔出插在墙壁上的西瓜刀,伸着舌头舔着上面的血迹。
“朱大人。”公玉少沉着嗓子,唤道。
朱勔缓缓回头,并无半点惊讶之色,似乎早已预料到公玉少会回来找他。他笑着,笑的阴险,一双眼本来就不大,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但那条细缝中的光芒却着实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是混混出身,即便做了官,也依旧改不了市井之气。
“如何”朱勔似笑非笑,笑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在这满室血腥的地方。
“凤凰女在哪儿”公玉少脱口道,完全没那么心思和他打太极拳。反正现在是大半夜的,就算拿袜子塞住他的嘴然后扒光了滴蜡鞭打,也不会有人出现的。
“凤凰大人的名讳也是你等贱民配叫的”朱勔笑意更浓,公玉少都怀疑他还看不看得见自己。
“所以她是走了是么”公玉少并不生气,反而问道。
朱勔不再说话,只是手握着西瓜刀,冷冷地看着公玉少,就像野兽看着猎物一样,满是
杀意的贪婪。
“多谢。”公玉少临了还给朱勔抛了一个极其妩媚的眼神和微笑。
因为公玉少的一句话,第五贺麟一夜不眠不休,直奔即墨楼的药庐。到达的时候,天已大亮。
即墨楼一打开木门,就看见第五贺麟像一根竹竿似的,笔直地站在篱笆外,直瞪瞪地盯着药庐。
“作甚”即墨楼一边打开篱笆门,一边问道。
“小昙。”第五贺麟依旧盯着药庐的木门,脱口道。
“找我”陈小昙自屋中飞快地钻出,明媚的笑容如一朵盛夏的花绽放在他清秀的脸上,那道伤疤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的陈小昙,看上去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望了一眼紧迫盯人的第五贺麟,又望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即墨楼,陈小昙略有些不知所措。
看即墨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可第五贺麟却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完全把即墨楼当空气,一门心思只管盯着陈小昙,盯得他几乎汗毛全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还在往外不断散着寒气。
尴尬地“嘿嘿”一笑,陈小昙赶在即墨楼用眼神杀死第五贺麟之前,一下挡在了他面前,一把扯过第五贺麟,道:“我初来乍到的,难得有人找我玩儿啊!”
一边扯着第五贺麟的胳膊往屋里走,一边警惕着默默跟在后面的即墨楼,自从知晓了彼此的心事,陈小昙更是清楚了即墨楼的为人,完全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男人啊!
前段日子,有个病人前来求诊,只是多看了几眼陈小昙,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