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鱼看着眼前的师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在她的印象中，即使师父是个话不多的人，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懦弱，是个连声都不敢坑的人。
难道真的是像落落所说的那样嘛
不，路鱼坚信自己的内心，也坚信曾经那个带她走出低谷的人。
他知道师父在做一份很累很累的活，他脸上的皮肤被阳光灼食的粗糙又黝黑，他都不敢把手放在桌上，怕人看到他那不合时宜的老茧。
“没事的师父，你不用在意。”
“嗯，谢谢你。”
瑞霖微微的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现在五服第一了哎，我可是超级厉害的哦，师父你不加油没准打不过我了哦。”
路鱼再次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眉飞色舞，她希望打破这死寂的空气。
是吗，瑞霖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个被人骂到不敢还嘴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到达了这种境界了嘛。真是看不出来，或许现在的两个自己，也会是她的手下败将吧。不过，他真的很高兴，高兴那个曾经总是活在她身后的女孩子，已经能独当一面，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是吗，你挺厉害的，恭喜你了。”
瑞霖的语气冷淡到让路鱼有点失望，她原以为师父会打心底里很高兴的。
确实是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路鱼没有放弃，继续笑脸相迎。她也惊讶的发现为何自己这么拼命的想要唤醒某些东西。
“那当然了，师父叫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到了。”
瑞霖猛然的惊醒，如同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是的，眼前的女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敷衍的一句话，因为自己懦弱的一个理由，让这个女孩子奋不顾身的闯进那个世界，在无法想象的艰难中，存活了下来，登顶王座。
他原以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她做到了。
“对了，落落和学校社团的人发生了矛盾，说要堵上尊严的打一场，师父你要是狠狠的教训他们的话，落落肯定会接受你的。”
虽然此刻说出这句话很残忍很自私，但是现在不说的话，或许以后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我已经…….”
瑞霖将头埋在胸前
“不打英雄联盟了。”
一句话再次让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路鱼的心像是被布满了冰块，那些冰块长出锋利的尖刃，狠狠的刺进她的心脏。她变得呼吸困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打英雄联盟，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抛弃我了。
路鱼低下头，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将她的悲痛藏在心里，缓缓的说道:
“师父，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随意的发火，没有愤怒的辱骂，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是一句简单又亲切的问候，却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情，依赖，信任，理解与期待。在她的心中，师父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到没有吃饭就不会让她来打游戏的那种人。温柔到会让一个被骂的无力反击人重新找回自信，这样的人不会像现在这么残忍，不会面对自己而无动于衷。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不惜做一个‘残忍的人’，也不能违背的事。
他有苦衷。
既然你曾经将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那么，现在该我去拯救你了。
“我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打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打到五服第一你就会回来。”
路鱼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久违的答案。
瑞霖理解那种眼神，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的罪孽深重，他唯一不想伤害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但是，那眼中的希望之火，如果此刻自己不亲手将它熄灭，以后会灼烧着这个女孩，让她痛不欲生。
自己一直是个残忍的人，所以不介意再残忍一次。
对不起，路鱼。
“我知道那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才随口说的而已，谁知道你这么天真竟然当真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如此拼命，但是，千万别说为了见到我，我可受不起。”
瑞霖一反常态，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