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成诗,堪称佳话,不愧是奉诏入京论诗的大家,看来大唐旧主于诗赋之事颇有眼光。不过朕倒要问问严郎,心忆明君不敢言,这李适也能称明君”
他转向李冶:“炼师只道传烽万里无师至,可笑的是,大唐皇帝的禁军近在咫尺,怎地十月初三日也无一人救驾,天子满门保全性命竟是靠的一群阉人,盖因人主昏聩耳。安史之乱,中原满目疮痍、十室九空,朝廷本该休养生息、善待藩侯使相,当年代宗皇帝便奉行此策,我朱泚才不顾幽州众将挽留、执意入京,向天下表明河朔强藩的归附之心。不料那李适继位后,分化朔方军也便罢了,对于河朔诸镇竟要一举削灭,为筹军资而任用卢杞赵赞这样的奸佞,搜刮民脂、苛待商贾,弄得整个京畿又是一片仓惶。”
“贵为万乘,不能辨忠奸,尊极九州,不能护民安。如此天子,尔等要来何用”
朱泚言罢,面有得色,又唤来内侍,耳语几句。内侍离殿,不多时端来两杯酒,奉到严、李二人面前。
两位诗人方才一抒胸臆,早已料定结局不善,此时更无犹豫,举杯一饮而尽。
殿中安静,只有几处燃烧着西凉瑞炭取暖的铜盆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半炷香功夫,严巨川和李冶仍安然无恙,二人的神色也由冷傲转为警惕的诧异。
假寐不语的朱泚,终于睁开眼睛,嘲讽的笑意褪去了,口吻无波地淡淡道:“朕不像你们的旧主李适那般心肠窄小。想那太宗一朝,倒很有些气象,无人因言获罪。朕也是如此。你们退下罢。”
因又向李冶补充道:“如今淮南陈少游阻塞漕运、耀威江北,往扬州的水路已绝。炼师既然自韩使君(韩滉)处来京,还请在客邸安置一阵,待水路通了,朕自会命人送炼师回江南。”
李冶面容冷峻,不置可否地微微欠身还礼。但她内心深处还是莫名升腾起一丝惆怅。丧乱迭起,世事无常,往下的日子,何时能回到江南、再拜韩太冲,都是未知的迷茫。
严、李二人走后,朱泚面容忽地凝重,对董秦道:“去宣政殿。”
今夜,朱泚将自己亲信的内阁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