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上,八爷在赵仁宽的搀扶下踏出了营帐,眯着眼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受伤半个月了,他终于能下床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了。
“贝勒爷,这一早风大,您还是回去躺着吧。”赵仁宽忍不住劝了一句。
八爷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眼眸里却闪着亮光,精神头到底是不一样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又看向远处。
营地的尽头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会正值盛夏,是一年中水草最为丰盛的时候。也是牧民们最喜欢的季节。牛羊们都有丰富的食物,个个养得膘肥体壮。
此时的营地很安静,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休养生息。有两支小队在巡逻,路过八爷跟前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见礼。
“我写的信可送出去了”八爷开口道。
“昨日送出去的。”赵仁宽道。
往京城的信不是每天都能送的。八爷的信是前两日就写好了的。那是八爷能起身后写的第一封信。也是八爷来蒙古后给京里写的第一封信。
八爷点了点头,又没了话。赵仁宽知道,八爷这是想回京了。昨日寄出去的那封信便是写给福晋的。成了家,有了孩子,果然就不一样了。
草原没有京城热,即便是盛夏,早晚还是凉爽的。八爷看了一会儿朝阳,身上的热度就散了。赵仁宽没忍住又劝了一句,这次八爷没再摇头,听话的回了营帐。
上了床,八爷习惯性的从枕头下摸出了池小河给他求的平安符。那符上已经染了血,看起来脏兮兮的。但八爷却当成宝贝。从他受伤昏迷后醒来,这平安符就被放在了枕头下,每日伴他入眠。
“八弟!”帐外响起了七爷的声音。
八爷顺手把平安符塞进枕头下,准备下床迎接,就见七爷已经走了进来。
“你快别下来了。”七爷连忙道:“我就是过来和你说说话。”
七爷这会脚疾已经痊愈,但康熙也没让他再上战场。追踪到噶尔丹的踪迹后,最终派了大阿哥和四爷跟着费扬古前去。其余人就都留在莫诏多的营地休整。待抓到噶尔丹,大军再一同开拔回京。
八爷笑了笑,道:“七哥又听到什么新消息了”
他因为身体还虚弱,不怎么走动,所以消息也闭塞。七爷感激他那晚的救命之恩,便把打探来的消息都和他分享。
“哪能天天都有消息啊!”七爷笑道:“我就是闲的慌,找你聊天解闷。”
“欢迎之至。”八爷笑道:“七哥随意坐,咱们随意聊。我也正无聊!”
其实说起来,七爷的文学造诣也很不错的。只是他为人一向低调,不像三爷那么爱显摆,倒是名声不显。这也是八爷最近常和他聊天才发现的。两人在书法和名画鉴赏上都有许多志同道合之处,聊起来很是投契。
不过今日没聊多大会,就见三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七弟,你快和我去劝劝五弟。”三爷拉着七爷就要走。
“怎么了”七爷一脸茫然。
八爷也忙道:“三哥,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吼吼的!”
“五弟在营帐里发脾气!摔了药碗,还打伤了奴才!”三爷急道:“趁着动静还没闹到皇阿玛那,咱们赶快去劝劝!”
他们俩营帐挨在一块儿,所以三爷才第一时间发现。
“五哥知道了”七爷指了指脸。
“估计是!”三爷皱眉,“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奴才!让爷知道了,非撕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