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安私通叛军,在我缴获的叛军通牒中,正有与吕文安通讯的文书,通敌叛国,死有余辜!倒是你,这么急切地为他报仇,难不成也和叛军有关系”宫胜海冷然道。
“叛军通敌叛国好大的一顶帽子!”林凌冷然道,“那么我想请问,他们到底哪里叛国了怎么就成了叛军”
“哼!私自集结军队,聚众武装,分明便是意图不轨!”宫胜海义正言辞道。
大秦国内乱,东宫之争,已经成为了大秦国人尽皆知却没有捅破的窗户纸。太子秦逸被流放孤力,秦纵佣兵在外,秦横统揽朝政。一纵一横之争早已弄得民众怨声载道,秦皇故意将秦逸立为太子,促成了大秦国三足鼎立之势。
宫胜海效忠二皇子秦横,而城外的义军则是自发效忠太子,集结部队正打算往太子那去,却不料经过洛河城时被宫胜海一举击溃。
原本不过近万的军队,经此一战,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可见战况之惨烈。
而这些义军自然也就成为了宫胜海口中所说的叛军。
林凌冷笑道:“在没有人领导,没有人支持任何好处的情况下,这些人,竟然自发组织成为一只你口中所说的军队。据我所知,他们都不过是我们身边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平凡人。或许是早晨卖给我烧饼的师父,或许是隔壁杀猪的大汉子,或许是晚上为我们报时的打更人……就连原本生活在洛河城里的卖菜人,都哭诉说他的丈夫加入了义军,此刻不知生死。他们之中,有谁是真正的军人!”
“不过是我身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民百姓。我就是普通人,我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远大的报复和理想,只想能够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地度过每一天。有饭有菜,但凡有一丝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何至于不惜戎马从军,惨死在你,这个本该是给他们安定祥和的父母官手里!”
“他们的死,你口中的背叛,不过是他们眼中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你难道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吗!”
林凌话字字见血,直刺宫胜海的心脏。
这几年为了扩充军队,准备和秦纵抗衡,不单单是洛河城,大秦国三城五郡,全都在不同程度地增加税收。这让日子本就拮据的百姓们彻底失去了继续生活的勇气。
他们或是从军,或是出城另谋他路,根本就没有了其他办法。
在场的府兵和众多家兵都是青年人,家中父母和亲戚的情况,他们或多或少都心中有数。
林凌这一番话深深地刺中了他们的软肋,一时间众人无语,将头悄悄地埋了下去。
“一派胡言!”宫胜海双拳紧握,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林凌所说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作为一城之主,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城中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洛河城兵精粮广,百姓安居乐业,叛军集结军队,意图谋反,妖言惑众,这才让洛河城中那些愚昧之人误信谗言,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好一个百姓安居乐业!”林凌丝毫没有退步,嘲讽之意愈浓厚,“既然如此,为何今日我经过卖烧饼店前,老板告诉我说,粮食已经快没了,他要把粮食存起来自己吃,再也没多余的拿来做饼了”
“那是他家收成不好!”宫胜海脸色铁青,脱口而出道。
“洛河城如今水源断绝,田里也快一个月没有浇水了吧如此干旱的条件下,请宫城主告诉我,你的水源从哪里来你的粮仓里还剩下多少粮食而你每天发放给那些囤积的十万精兵的粮食又是多少洛河城,还养得起这帮吸血的军队吗!”
林凌每说一句,便像是一柄钢刃插入宫胜海的心窝。
洛河城断水已经一个月了,这是公开的秘密。粮草也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了他的燃眉之急。半个月前,他之所以着急攻打城外游离的义军,为的就是夺取他们的手中的粮食!
但宫胜海做梦也没想到,他从这些义军粮仓里夺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够他的军队一天的消耗!他做梦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支寒酸的队伍,究竟是靠着什么,竟然也能集结城一支军队!
这一仗,他是胜了,但相对于他的消耗来说,他败的一塌糊涂!
如果二皇子还没有拿出及时有效的措施,这十万军队,他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