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不下时,平乐手中玉笛旋个圈,俐落收进袖中。
她收敛自身气息,一派轻松的对着南宫沄扬起淡笑:“好了好了,再打下去我这竹林可就要毁了,若真是毁了那不就可惜了我这壶茶?”
玩归玩,再玩下去竹林毁了她还不被白睿念死。
这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设计的东西有种偏执得意感。某回平乐在前廊看山观云时,突然有感而发,一时兴起便在那运起寒月功,傍着山间野鸟舞起玉笛,岂知一个没拿捏住,不慎将前廊那桌给削去一大片,白睿可是呼天抢地整整念了半个月呐。
在那些日子里每回白睿看到她,都是一副哭丧着脸,不断说着一整片上好鸠山青石难寻什么的,最后还是白晟又找了一片来给他,才堵住了他的嘴,平乐可不想再经历一回。
面对突然转变的画风,南宫沄收起泠水,还是那副冷淡,但同样将自身内劲隐去。适才他查觉就算动起手,身上那些外伤并不觉得疼痛,伤口也未裂开出血,显然所上药膏之珍贵,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止血生肌。
种种迹象显示,对方并无恶意。
过招之间两人是未尽全力的,严格说起是平乐故意提起南宫七,营造出南宫七在她手里任她宰割的模样,而南宫沄身处在不明环境与不知对方是何人情况下,自然担心自己暗卫生死,进而出手欲拿住平乐。
虽然到后来确实是动了真格,但还不及拼生死的地步,更像是在试探彼此的实力和虚实。
抖了抖身上落叶,对着南宫沄示意另一旁的石椅,平乐毫不忸怩坐了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模样。
南宫沄也未客气,缓步走上前,落坐石椅,一黑一白再次面对了面。
就算是江湖中人,初相见时,很少有人会直视他的脸,或着畏惧于他的名声,或着惺惺作态、故作害羞。而眼前这女子,态度坦然,毫不在意,如此不拘小节倒是令南宫沄高看一眼。
如此近距离之下,南宫沄越看她越觉得像她。
来到元庆后,他已暗自寻找其它人好些年,按照逻辑判断,既然自己能够来到此,遭遇同一场意外的其他三人应有着相同遭遇,然这些年却始终一无所获,江湖上不曾传出任何有异样的消息。
南宫沄想着,或许是自己错了呢,其他人没有如此幸运,又或者只有自己死于那场意外之中,其他人幸运的存活下来。这些年他始终没放弃寻找,可能是有些灰心了,被抓住些蛛丝马迹,这才会着了莲姬的道。
此时看到那熟悉脸孔,南宫沄内心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是妳吗同样来自那个地方吗
然而话至嘴边,却又怎样都说不出口,他怕得到的会是令他失望的回答。
平乐心中上演着同样戏码,她表面看似冷静自如,实则内心不太平静。
这南宫沄究竟是不是那个他如果是,应该早就认出她了,怎会如此默不吭声。
莫非只是长得相似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平乐依旧不慌不忙煮着茶,沉稳的将茶倒入壶中,再沉稳的将壶中之茶倒入墨玉瓷杯里,一杯给自己不,一杯递到南宫沄面前。
“看来少主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
“这毒是妳替我解的”
拿起瓷杯,远远便可嗅到那茶香,浅饮一口,淡雅清甜。
“是啊,路经天字一房碰到南宫七,看他心急如焚,而正好我又会解这毒,之后便是你看到的这样了。”轻描淡写简单几句便带过惊险那一夜,但该说的重点一句不少。“喔对了,我还顺便帮你打跑了莲夫人。”
南宫沄从平乐短短几句话中获得大量讯息,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审视。
能够上到天字房,代表她认识花寻红。
天字房虽然开放给鎏金赌舫赌客积分兑换,但只有认识花寻红的人才知道花寻红其实只给朋友住,而之前只有天字一房是属于他,其余两间都已空着许久。
看来是他有段时间没去那,眼高于顶的花蝴蝶终于认识了新朋友。
自己中的毒是莲姬下的,想要他死